除夕晚上,兄妹倆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互相送上祝福。
江宏站在院子中間,雙手合十,誠心祈禱:“希望圖圖的身體越來越好,希望她明年繼續努力學習,不斷進步,希望她笑口常開。”
江圖也學著他的樣子碎碎念:“希望哥哥身體健康,工作順利,每天都開開心心。”
江圖不滿足於在院子裡放滴滴金兒了,江宏就帶著她走了出去,在大街小巷穿梭,一邊走一邊放,看著煙花和萬家燈火,聽著別人院子裡傳來的說話聲,兩個人臉上都帶著燦爛的笑容,內心裡是從未有過的安寧。
初一,兄妹倆帶著很多東西回了紡織廠,去給那些幫助過他們的鄰居拜年。自從離開以後,他倆還沒有正經回來過呢。
而且這段時間,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徐燦燦被拘留事件的威力足夠大,還真沒人再去找他倆的麻煩了。
她不知道的是,徐燦燦還真的沒有放棄,得虧吳春紅盯得緊,鍾勇也說了幾句狠話,甚至連“離婚”都說出來了,才勉強攔住了她。
鍾勇身心俱疲的時候,是真的想過要離婚。但他又是個道德底線比較高的人,也知道一個女人沒了丈夫活得有多艱難,他媽就是個很好的例子,所以,他輕易還下不去這個狠心。只是嚇唬嚇唬她而已。
倒是真的有用。徐燦燦現在最怕的,還真就是離婚。
江宏記得每位叔伯抽哪種煙,他都對應的給買了一盒,不是他不想買多,而是沒有淘換到足夠多的香菸票。
江圖還帶上了報社寄給她的水壺,準備送給梁爺爺。
粱老爺子原來有個新的搪瓷杯,原主小的時候在傳達室玩,不小心給他碰掉了,新杯子掉在水泥地上,立刻就磕出一個坑兒,還掉了一塊瓷,老爺子心疼的直抽抽。但就是這樣,他也沒怪過原主,沒說過重話。
所以,江圖收到這個水壺的時候,就給它安排好了去處,要讓它去撫慰老爺子受傷的心靈。
他們先奔傳達室,兩個老爺子過年也堅守崗位,坐在傳達室值班。
江宏把領到的一瓶白酒送給了他們,又給他們每人一包煙,江圖把水壺送給了粱老爺子。
一看到這個水壺,李爺爺就先哈哈大笑。
“老梁啊老梁,當年你心疼的臉都變形的樣子,肯定被圖圖看到了,你還以為自己裝的很好呢,我就說你不行。”
梁爺爺被他說的老臉一紅,跟江圖說道:“別聽他瞎說。掉塊瓷又不耽誤使,這麼多年了,我還用著呢。水壺你拿回去,這是你們小年輕用的東西。”
江圖笑眯眯的說道:“您用它,您就是小年輕。”
李老頭笑得更歡快了。
“快快快,老梁,背上它,你也年輕一把。”
幾個人說笑了一會兒,在江圖的堅持下,粱老爺子到底是收下了這個水壺。
事後李老頭還說他:“給你你就收著,這是孩子的心意。你收下了,他們才高興,才能安心。說不定當年摔了你杯子那事,一直被圖圖記在心裡呢。”
粱老爺子揹著水壺,就沒有放下來。
他笑得一臉褶子,說道:“今天高興,晚上去我家,咱哥倆喝兩盅。”
“成。”
到了筒子樓以後,江宏倆人更是受到了熱烈歡迎。都不用挨家挨戶的串了,一聽說他倆來了,大家就自動聚到一塊聊天。
大媽大嬸們拉著江圖前前後後上上下下的看,一邊看一邊誇:“這要是走在大街上,我都不敢認了。變化太大了。”
“可不是,也就半年,長高了不少,也胖了不少,小臉都長肉了。”
“胖了一點,也還是瘦。新年再長點肉,就更好看了。”
她們誇完江圖又誇江宏。
“小宏變化也不小。看著更穩重了。瞧瞧,把妹妹照顧的多好。”
“工作怎麼樣?”
“福利還行吧?”
“住的地方寬敞嗎?”
“你們倆不知道,自從圖圖寫了那篇文章誇咱們筒子樓,我們這個樓裡的年輕人都長行市了,大姑娘小夥子們的親事都好說了。”
“可不是,都說咱們這兒有人情味兒。覺得嫁到咱們這兒肯定吃不了苦。”
江圖:“……”
哦。
看來這才是他們倆巨受歡迎的原因。
聊下來才知道,這段時間,樓裡好幾個適齡未婚男女青年都找到了物件,條件都還不錯。
江圖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