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往常一樣為了家庭的和諧先服軟。
但這次她要失望了,羅平沒理她,直接回了房間。
羅超早就預料到他媽回家就會鬧,回來以後直接就回了自己房間。這會兒出來跟她說道:“媽,以後我也不去我爺爺奶奶那兒要錢了,我都工作了,自己賺的錢也是夠花的,省著點還能有剩,我也不好意思再去要了。”
以前他去要,是因為他媽總是說,老羅家的一切最終都是他的,可能他自己潛意識裡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他從爺奶那兒拿錢花,就很理所應當,自然而然。
但是最近這麼一鬧,他突然覺得,似乎也不是那麼理所應當。想想爺奶一把年紀還得彎著腰去撿垃圾,他突然覺得有點心酸。要是日子真的過不下去了,他們這樣做也沒什麼,可是明明他們條件不差,卻因為他媽和他的行為,晚年淒涼。而他的姥姥,在農村真的是老封君一樣,啥也不幹。以前放假的時候,他們一家回姥姥家,他都親眼見過的。
他每次回姥姥家的時候,就見姥姥姥爺穿的體體面面在村裡散步遛彎,逢人就勸人家別那麼辛苦,聽著人家恭維他們養了個好閨女,臉上笑開了花。而他媽,聽著別人的誇獎和恭維,也是一臉得意,自信爆棚的樣子,似乎自己在京城過的有多好,似乎養著姥姥和舅舅是多麼的輕鬆自如、小菜一碟。
就為了這些虛無縹緲的誇獎!
以前他覺得他媽孝順姥姥也是理所當然,但是現在想想,似乎也並非如此。如果他媽自己努力工作,孝順自己的父母,那當然沒問題,但問題是,他媽下崗之後,就在家裡待著,待習慣了,就懶得再出去了,反正家裡有爸爸工作,有爺奶補貼,她照樣過日子,照樣貼補姥姥姥爺,何必再去辛苦呢。可是她不辛苦了,是因為一把年紀的爺爺奶奶替她辛苦了啊!
這樣不對!
所以,羅超也決定了,他得改。以後,他就自力更生吧,不去給爺爺奶奶添負擔了。自然,他也就沒法再幫著他媽去貼補姥姥一家了。畢竟父母都不太靠譜兒,他也得為了自己的將來打算。
看到兒子也來“落井下石”,張紅英心裡的悲傷更大了。
這次吵架的結果,是張紅英和羅平家庭地位的微妙變化,說到底,張紅英能拿捏羅平,靠的除了自身的潑辣,還有羅平的窩囊不作為。一旦羅平開始反抗,並且採取真實的行動,張紅英的氣焰很快就往下跌落,她並不是一個獨立女性,所有的一切都是依靠羅平而已。
羅平收回了自己的工資卡,每個月只交給張紅英基本的生活費,再加上水電煤氣有線電視等基本費用,剩下的他要自己拿著了。總不能等以後兒子真的要結婚了,他一分錢也拿不出來。
看著自己家空蕩蕩的存款餘額,羅平不禁搖頭苦笑。日子過成這樣,他是要負大部分責任的。
他真的是個非常自私的人,只想自己過的舒坦,不想為任何事情費心,潛意識裡,他有恃無恐,總覺得有人兜底。
他知道父母那兒還攢了一些錢,他媽是個攢錢高手,以前每個月只有幾十塊錢收入的時候都能攢下一兩千,都是牙縫裡摳出來的,現在老兩口每個月的工資加起來快2000了,攢的就更多了。以前他想著,等兒子結婚的時候,老兩口會出一筆錢,所以對於妻子的行為,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現在看來,老兩口心寒了,等以後羅超結婚,他們說不定還真能狠下心不管。那可就抓瞎了。
現實逼著羅平不得不改變。或許,所謂的耙耳朵也不過是一種偽裝,大家都知道他耙耳朵,知道他在家裡不做主,也就省了他很多事。但副作用就是,家底兒空了。
羅平改變的後果讓張紅英抓瞎了。老家的爹媽收不到她寄的東西和錢了,也不怕花電話費了,經常奪命連環催,讓她趕緊給錢。
“我和你爸連肉都吃不上了。”
“換季了,你侄子不買件新衣服嗎?”
“你侄子該交學費了……”
“要過年了……”
張紅英一開始還想著往後拖一拖,但哪怕再怎麼拖,她也還是沒有錢。
拖不下去了,她只好跟父母攤牌:“我早就不工作了,買斷工齡的錢都給你們了,我哪兒還有錢?小超都這麼大了,家裡一點積蓄都沒有,他以後還要結婚生孩子,哪兒不需要錢?爸,媽,我以後不能再給你們錢了。”
張爸張媽破口大罵:“養你這個賠錢貨有什麼用?一點本事也沒有。你沒錢,不會跟羅平要嗎?小超有他爺爺奶奶,你操什麼心?你大侄子可是要給咱們老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