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還沒有開學,邵北的專案卻不受假期的影響,依然忙碌。不過這一天,她忙裡偷閒,在院子裡的大樹上綁了個吊床,正在上面蕩著玩兒呢。
老太太坐在陰涼處,搖著扇子看她玩耍。
保姆出來請她回去接電話。過了一會兒,老太太就把在家裡的白豔芳、邵景成和邵北都叫到了一起。
“什麼事啊?媽。”白豔芳問道。
“剛才門衛打來電話,說李燕菲的母親帶著一家三口在門口呢,說是找到了邵陽和李燕菲的親閨女。我讓他們進來了,咱們一直沒有放棄找那個孩子,說不定李家為了給李燕菲減刑也在找,萬一是真的呢。我已經打電話給老頭子和邵陽他們了,讓他們也回來一趟。”
白豔芳點點頭:“是這麼個理兒。咱們找了那麼久沒有頭緒,李燕菲的母親對於當年的事情知道的比我們還多一些,真被她找到了也未可知。”
邵北沒有說話,坐在一邊想事情。
她當年篡改了李燕菲的記憶,也對她本身的記憶下了禁制,除非李燕菲瀕臨死亡,否則這個禁制是不可能被突破的。
既然李家人能找上門來,那就意味著,李燕菲大機率是出了什麼事情。
她就安安靜靜的等著看戲就好了。
邵景成跟她嘀咕:“要是找到了二叔的親生女兒,咱們就多個妹妹了。不對,也有可能是你姐姐。”
邵北:“……”
呵呵。你想得美!這輩子,孫甜甜只能是趙女士的女兒。
“先看看再說,謹慎點兒,別白高興一場。”
邵景成點點頭。“有道理!”
過了一會兒,門衛帶了幾個人進來。
時間剛過去4年多,邵北記憶中還算精神的李母,老了得有二十歲,現在已經步履蹣跚、身形消瘦、雙眼渾濁了。
和她一起進來的,還有一家三口,中年夫妻還算體面,年輕女孩看著和邵北一樣大的年紀。
白豔芳招呼大家坐下,一家三口略顯拘謹的坐在了沙發上,但是李母一看到老太太,立刻激動萬分,愣是站著不肯坐,嘴上說道:“老親家,我是李燕菲的母親,我今天來,就是要告訴你當年事情的真相。”
老太太語氣溫和卻不容置疑:“這位大嫂,你先不要激動,更不要叫我親家,我兒子邵陽和李燕菲已經離婚了,咱們兩家現在沒有關係。當年李燕菲親口承認,她遺棄了自己的親生女兒,又偷了別人家的孩子,是她主動開口的,可沒人逼問她。現在,你來跟我說真相?難道李燕菲當年說的不是真相嗎?”
“不是!”李母激動的聲音都劈叉了。
她說道:“燕兒沒有遺棄孩子,也沒有偷別人的孩子,她當時生下了一個女兒,未婚生子,說出去總歸是不好聽,她怕孩子會遭人白眼兒,會過的不好,所以就和住同一間病房的產婦生的孩子調換了。那戶人家條件好,她想讓孩子去過好日子。她沒有拋棄自己的孩子!”
老太太、白豔芳都快要被李母的無恥震驚了,深感遺傳的強大,母女倆的無恥一脈相承。她究竟是怎麼做到當著受害者的面把這些話說出口的?李燕菲換的就是這對夫妻的孩子吧?
再看看這對夫妻,雖然臉色有點難看,但是竟然沒有什麼大的反應,怎麼回事?孩子被換了,還被人當著面說這些話,不生氣嗎?不問問自己的孩子在哪裡嗎?自己的女兒被人換走過苦日子,他們怎麼會是這個反應呢?
邵景成眼睛都睜圓了。他跟邵北咬耳朵:“這個人不會是想說,那個女孩是二叔的親閨女,而你是這家人的孩子吧?”
邵北瞥了他一眼,說道:“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蝨子,明擺著的嗎?”
邵景成小聲呸了一聲,說道:“想什麼呢?那女孩一看就是這對夫妻的親閨女,你和他們一點也不像。”
他拍了拍邵北的肩膀,說道:“不管這個女孩是不是我妹妹,你也不能是被調換的那個,你可是三叔的親閨女。記住了嗎?如果她是真的,那她可以回來,但是你不能走。你和李燕菲、和這家人都沒有任何關係,你就是三叔的親閨女!記住了嗎?”
邵北點點頭:“記住了記住了。先聽聽他們要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