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看不清他們的容顏,屢屢失望,還有些不安。因為,她確定,那兩個人,不全是哥哥們。她感覺到是哥哥,可是,卻好像又不是,很熟悉,卻什麼也想不起來。
不過,既然想不起來,她也不會自找苦吃為難自己。現在,哥哥們守在自己身邊,雪域的一切開始上了軌道,她要做的事情,已經在向著他預計的方向發展,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想到這裡,顧唯一起身,一躍而下,直直坐到了小可愛的背上。準備打道回府,時候也不早了,晚歸的話,哥哥們會擔心的。如是想著的顧唯一,卻在看清前方一條冰河旁的白衣銀髮男子時,硬生生地停下了腳步。
半蹲在地的銀髮男子,只留給她一個背影。他的髮絲瑩白如雪,沒有束起,就那樣直直地隨著他身體傾斜,飄逸得像陣風。就那樣一動不動地站著那裡,男子的手似乎觸碰著什麼,可是,就是這樣一個背影,也讓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甚至直覺認為,這個一個仙人般的,不屬於世俗的存在。可是,讓顧唯一停下腳步的,卻是在看見那人的一霎那,那底湧上的強烈痛意,那樣莫名的揪痛,讓她不得不撐住自己的胸口,緩解那樣壓抑和沉重的感情。
這個人,是誰?為什麼,她會突然這麼難過,難過的,想要死掉呢?
疑惑痛苦的顧唯一,沒有發現,在她的額間,突然出現一個藍色的,若隱若現的六菱雪花印記。不過,轉瞬即逝。再次抬起頭時,卻已經不見了那個白色的身影,而在他剛剛呆過的地方,一棵綠色的小草,充滿活力與生機地生長著,那樣鮮豔的綠色,在雪地裡是那樣的刺目和矚目,就好像,不屈的生命。
呆呆地看著沒有留下絲毫腳印的雪地,顧唯一悵然若失。半響,才回過神,示意小可愛轉身離開。
一人一虎,在雪地裡漸行漸遠,直至消失不見。空氣裡驀然響起一聲沉重的嘆息,白衣銀髮男子,懸浮在空中,絕美的讓天地為之失色的容顏上,佈滿心疼的憐惜和淡淡的無可奈何。可是,遙望著遠方,他的眸子裡,是一種毫無波動的平靜,如果,他不是他,是不是便不會有痛苦?可是,這個世上,為什麼有些人,就是不願放手呢?低頭,凝視著自己的手心,傾斜下來的白髮,如雪。
雪域,皇宮。
白玉砌成的輝煌大殿,是雪域皇的書房。此刻,已經是半百發絲的雪域德昭帝,坐在華麗的龍椅上,神情著急恐慌。跪在他面前的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小宮女,此刻,正哭哭啼啼地對雪域皇彙報“陛下,不好了,神祭大人不見了!”
“怎麼會不見了!他不是一直待在神殿的嗎?你們這些奴才,是怎麼照顧神祭大人的!”氣憤地掀了佈滿奏摺的書桌,雪域皇狠狠地看著地面上瑟瑟發抖的宮女咆哮:“還愣在這裡幹什麼?快去通知國師大人,寡人要去面見他!”
“來人,備轎!”
“遵命!陛下!”
摘星閣,國師的書房。此刻,年過半百的雪域皇坐在白衣如雪,絕美若仙的男子面前,神情激動。
“國師大人,這可如何是好?神祭今天突然從神殿消失了,我到底該怎麼辦?雪神,是不會責怪她忠誠的子民吧?”
期待的目光,鎖住銀髮男子絕美平靜的容顏,似乎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他身上。甚至急迫的,忘記以“寡人”自居。
清澈的聲音響起,卻是在安撫這個過於擔憂的一國至尊,他是一個好皇帝,一生,都在為了他的國家和子民奉獻。
“陛下稍安毋躁。神祭的出逃,其實我們都知道今日是遲早的不是嗎?讓他去吧,他的宿命,坐他生下來的那一刻便已經註定,怎樣,都是逃不了的。還不如,就給他短暫的自由吧。”
自由,怕是那孩子最渴望的東西了吧,他,也不想為難他。
頹廢地萎靡了身子,這個向來精神矍鑠的皇帝,卻是滿臉無奈何憔悴。低嘆,喃喃輕語。
“可是,終究是我對不起他啊!”
自責的情緒,襲上了這張蒼老的容顏。絕美的男子卻是淡淡看了他一眼,黑瞳閃過一絲同情,卻轉瞬即逝。
“陛下回去吧。神祭能夠逃出神殿,這幾年來,定是有自己的勢力吧,你也無需擔憂。”
點了點頭,德昭帝開始恢復了他作為一國之君的鎮定和霸氣。深深看了面前絕美若仙的男子一眼,德昭帝感慨道:“寡人總覺得,國師好像變了許多。以前國師鮮少搭理寡人,更不會如此勸慰寡人。能見國師如此,是我雪域之福啊!”
德昭帝開口,卻帶了些忐忑,對於這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