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喬栓子見了血,那幾個他村兒裡得哥們兒肯定不能瞅著,衝過來就過來打阿南。
見阿南捱打,原本的弟兄,和隨後跟著李旭來的一幫人,甚至李旭,全都一個個的衝上去扭打成一團兒。
終究——
這場鬧劇,還是用暴力收尾了。
喬萬三心裡有氣,根本沒攔著,冷暖也知道攔不住那些憋氣的小子,也沒吱聲。
反正這種不帶傢伙的勢均力敵的拳腳群架,很少打壞人。
她曾經也想過,用什麼方式鎮一鎮這個喬萬三,而今兒無疑算個好機會。
輸贏,都是告訴他,她冷暖是真的敢動手的,並不是僅止於威脅。
然而——
儘管機關算盡,冷暖最終還是忽略了一個最最胡攪蠻纏的存在。
就在那邊打得熱火朝天的時候,冷暖被一個尖亮的嗓門子給轉了注意力,只見剛才還倒地的村長媳婦生龍活虎的快步走來,還沒等冷暖反應過來,迎面一桶全潑出去,頓時臭氣熏天——
“小婊子!吃屎吧你!”
鼻端刺鼻的味道,讓冷暖反應過來她潑的是什麼了,然而冷暖卻只能聽見聲音,看不到一切。
當然,不是因為她被那些穢物蒙了眼,而是她現在被一個熟悉到不行的身體緊緊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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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匆匆的離開喬莊,冷暖的腦子依然是懵的,她不知道如何解釋這個時間段兒裡,凌犀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然而這些問號在時下的這個時候,似乎都顯得不太重要
因為空氣的中的密度成分已經明顯改變
“操他媽b的死老孃們兒,這他媽都是啥啊!”凌犀一臉嫌惡,各種暴跳如雷,一如既往,生龍活虎。
“是屎。”冷暖沉浸在自己的恍惚中,回答的相對很直接。
“操,你他媽就站那兒說風涼話挺爽是吧,老子要她媽不是給你擋著,這些屎都得潑你身上!”凌犀一邊兒走一遍脫著一身黃湯兒的面目全非的衣服,那一張俊臉擰在一起,非一般的炸毛。
她該如何解釋現在的場景?
她曾經幻想過無數次,結婚以後跟凌犀的第一次見面,或是巧遇如故友般自然攀談,或是相逢如陌生人般擦肩而過,凡此種種,她想過很多,但絕對不包括現在這戲劇般的場景——
她很想酸,卻真的酸不出來。
------題外話------
我對不起你們,米寫完,我今兒宵夜有約要炫飯去了
明兒是二人戲。
昨天的文被我重寫了,6000字的是舊版,8000字的是新版,沒看的去看吧,這是一章我寫的極為肉疼,像真實照進的段落糾結死了我都。
☆、143 最最醜陋的小丑
夜,很黑,黑的足以看不清自己。
夜,很靜,靜的終是讓人提起了緊繃的神經。
pm9:00,喬莊通往工地的水泥路上,每隔3米一盞孤燈,昏黃如豆。
凌犀和冷暖,一前一後,距離三尺,她走的越慢,他走的越快。
看著前面路燈從那個寬厚的背影裡扯出來的格外修長的影子似是帶著怒氣,冷暖有些自嘲。
她這麼故意保持的距離,是不是很明顯的掩耳盜鈴?
凌犀是個潔癖,沾了一身的晦氣,自是死活不肯開車回來,所以無奈,兩個人也只能徒步走回拆遷辦。
其實路程很近,但冷暖,卻真的覺得很遠,她現在每走一步都覺得宛如油烹般難熬。
她其實很想開口說點什麼,諸如——
為什麼你會在這兒?
又諸如——
喂,你還好吧?
再諸如——
凌犀,今天真的謝謝你。
她知道即便自己說了這些也不代表什麼,但也許是做賊心虛吧,她終是如鯁在喉,什麼都沒說出來。
凌犀,放過你,也放過我。
這是她說的,既然是她一手推開他,那就推到底吧。
錯的時間,對的人,雖近在咫尺,卻已然是萬水千山。
再尷尬尷尬不過一身臭氣,雖然兩個人沿路一言不語,卻都有默契的來到距離喬莊最近的拆遷辦公室,處理這身汙穢。
即便很晚,工地已然燈火通明,工地搭建的臨時房門口,阿南光著排骨似的膀子,彎腰撩撥著盆兒裡的水利索的洗著,頭和臉都是肥皂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