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單影隻。
155 老婆,我信你
不是所有的清晨揉揉眼睛,都會跟昨夜的噩夢說再見,有的時候即便你揉瞎了雙眼,噩夢也不過才剛剛開始。
冷暖被撤銷了嫌疑放出來之後,重獲自由的小喜只是片刻,接踵而至的就是數之不盡的摞爛。
除了律師,警方不讓任何人見阿南,冷暖有心無力,只能另做打算。
揉揉30多個小時只假寐片刻的疲乏雙眼,在被歸齊硬逼著去粥鋪吃了一碗粥之後,冷暖還是堅持沒有回去睡覺先去了公司。
阿南殺人,工程停工,冷暖又被帶走,可以想象公司的那些的弟兄或為未卜的前途,或為後臺可能輕頹倒塌,一個個都早已是熱鍋上的螞蟻,亂成一團散沙。
索性歸齊回來了,他一早就有條不紊的把所有閒置的弟兄都安插到了d9,象徵性的分給每個人一些活計,又給大家大致開了會舒了個心。
所以在冷暖巡視了一圈兒之後,看見的是並沒有什麼預想中的亂成一團兒之後,提到嗓子眼兒的一顆心到底是沉下那麼幾分。
當冷暖跟李旭談了半天,確定一切都還在軌道上之後,到底是疲倦的半倚在了辦公室的沙發上,揉著跳著疼的太陽穴。
歸齊拆開剛買回來的布洛芬緩釋片的包裝,拿出了一粒,又接了杯熱水,反覆的吹吹之後過來遞給了冷暖。
“來,先吃了藥。”
接過了杯子,蒸汽燻的冷暖更覺得暈眩,就著剛好的水溫服了藥,不舒服的甩甩頭,又跟歸齊說,“再給我一粒兒吧。”
“這種止疼的頂藥吃多了沒好處。”瞅著冷暖那擰成一團兒的小臉兒,歸齊眉頭也擠到了一起,沒有給藥的意思。
“就吃這一回頂一會兒也成”揉著太陽穴,冷暖朝歸齊無力的笑笑,一抹吃力的弧度擾到了他的心尖兒上。
歸齊到底是又摳出了一片兒藥遞給了冷暖,難得有表情的一張臉也有些不快,“你說說你,頭疼成這樣,還非得折騰自己,真是不知道你這是不相信自己呢,還是不信我呢?”
“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冷暖有點不太適應這樣說話聲調過高的歸齊。
端著水杯,拿著藥,冷暖沒吃,而是怔怔看著有些反常的他。
許久,似是歸齊也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不妥,彎起手指擎了擎鏡架兒,煩躁的眼神兒轉瞬又蒙上了那層鍍著溫柔的沉著。
“對不起,我說話有點兒衝了。”
冷暖搖搖頭,似是急於辯解,“歸齊,咱倆之間沒有什麼信與不信,只是你知道咱爸的這攤兒對我來說意義”
她還沒有說完,歸齊已經明白的截斷了她再說這些更顯得見外的話,“別說了,我都知道,其實,暖暖,這跟你沒關係,我是懊惱自己沒能早點兒撈你出來,讓你在裡面遭這份罪。”
聽他這麼一說,冷暖才放鬆的翻了個白眼兒,笑笑道,“遭什麼罪啊,這次就待了30多個小時而已,這跟我以前在看守所待那3月絕對沒法比,別當我紙糊的好伐?”
就知道歸齊這個人什麼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的毛病,冷暖忍著頭暈愣是裝出了幾分精神。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竟沒有辦法把自己真實的情緒盛擺在歸齊面前,或者說她把真正的自己藏了起來。
不想別人看到,也不想自己看到。
原本冷暖是準備去拜訪一下陳歐和見見柴青,但因為歸齊的各種不快,她到底是服了軟,答應了他萬事先回家睡一覺兒再說。
而這一覺兒,冷暖就睡到了晚上。
等她再睜開眼睛的時候,肩膀酸的好像身上揹著一個人一般,壓的她每動一下都覺得吃力。
房間裡的遮光窗簾拉的嚴嚴實實,整個屋子黑的只能大致看看各類物件兒的輪廓,躺在床上,冷暖並不想動。
人的內心是個很奇怪的東西,大白天你能藏的嚴嚴實實的,而過於黑漆的環境兒,卻讓你無比真實的面對自己的心聲。
她想見凌犀。
從她被帶出來之前,那個警察的口裡,她知道她能出來是因為那個傻子在喬萬三家門口兒蹲了一晚上的成果。
傻逼
死冷寒天的幹什麼自己去蹲點兒?
沒人了麼?
那麼精明的腦子都借誰了?
冷暖承認她的心被這訊息墜的沉甸甸的,甚至出門的前一刻,她還步履匆匆的想著拉開門見到他,自己會忿恨的罵他一句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