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來說,也就只有在陡峭的巖壁上攀登才算得上一個爬字,其他的時候,對於這才海拔才幾百米的風穴山,根本就和平地差不多。
“鼕鼕,快點,太陽馬上就要出來了。”
解了馬尾重新梳成雙髻的範小魚早早地就站在一座峰頂,大聲地催著落下了一大截的範白菜和羅亶。
在她身邊竄來竄去的貝貝聽到她的呼喊,也望著來路仰起頭高亢地叫了兩聲,火紅色的身影在綠色的灌木叢中格外的顯眼。
“日出有什麼好看的?還不是每天都一樣?”一旁的範岱懶懶地靠著,就要去拔葫蘆塞。
“二叔,早上空腹喝酒不好。”範小魚眼尖手快地一把搶過他的酒葫蘆,白道,“不是跟你說了,就算要喝也要先墊一下肚子嗎?”
範岱無辜地看著她:“可我沒墊肚子的東西吃。”
食盒在羅亶的手中,而羅亶又要陪著速度最慢的範白菜,結果吃虧的就是他了。
“鼕鼕上來不就有的吃了?”範小魚又好氣又好笑地瞪了他一眼,探頭往更下面的來路望了望,問道,“二叔,我爹他說大概什麼時候能回來?”
本來昨晚說好了全家一起出來玩,晚上就不出去打獵了,可是後來一個老主顧讓人送口信說急要一批野味來招待貴賓,讓她家務必天亮就送去,所以這個差事自然就只能交給全家最大的苦力了。不過,既然是一家人一起玩,少了一個總感覺不完整。
“沒有意外的話,半個時辰後吧。”範通站起身,伸了個長長的懶腰,嘀咕道,“鼕鼕怎麼就偏偏不肯學武呢,連爬個山路都這麼慢,有意思嗎?”
他這種抱怨範小魚也不知道挺過多少次了,當下也懶得理他,正準備再鼓勵範白菜加油,耳中突然似乎聽到了一聲微弱的聲音,不由一怔:“二叔,你聽到了嗎?”
“什麼?”範岱隨口道,凝了一下神,然後幾乎和範小魚一起掠到懸崖邊,向下探去。
“救命……”這一次,他們不僅清清楚楚地再次聽到求救聲,同時也清清楚楚地瞧見就在離崖頂一丈左右,懸著一個揹著竹簍,雙手緊緊抓著一塊岩石,雙腳卻懸空在著的灰色身影。
在他的身下三四米處,巖壁雖不是筆直陡峭,卻有著一堆尖形鋒利的亂石堆,若是不小心掉落下去,即便不摔個手摺腳斷,也一定會被石頭刺穿軀體。懸崖下最招風,此刻晨風正呼呼地掠起他的僧袍,更是吹得他猶如命懸一線,驚險之極。
呃……是個和尚?範小魚一眼就瞧見了那個光禿禿地頭顱。
“救命……”那個和尚感到上面有人,忙掙扎著仰起了真正灰頭土臉的面容虛弱地呼道,不過巖壁上叢生的一些小植物也正好擋住了他的面容,一時間也瞧不清他的樣子和年歲。
“我去救人。”範岱一動,就要跳下去。
“等一下。”範小魚忙拉住他,低聲道,“二叔,你忘了,我們不能隨便顯露武功的。”
“可是不下去怎麼救人?”範岱愣道。
“用樹藤啊,他既然能在這裡支撐這麼久,一時間應該不會有事,我們馬上找樹藤下去一樣能救人。你守在這裡以防萬一,我去找樹藤。”範小魚白了他一眼,對著崖下喊道,“大師,你堅持一下,我們馬上就來救你。”
說著立刻四處轉身招呼羅亶趕緊上來。
“真是麻煩。”範岱摸了摸鼻子,不過暗地裡卻提起神來密切關注著那個和尚,打算一有不對立刻跳下去。
羅亶聽到要救人,忙先趕了上來,範白菜也加快腳步。
幸好這是在山上,尋這些藤條倒挺簡單的,兩人動作利索地很快把多條樹藤纏在一起,合併為一條長藤,然後把一端綁在樹上,然後範岱假裝不會武功地把樹藤纏在腰際慢慢下去,很快就把那個和尚給拉了上來。
“阿彌陀佛,多謝眾位施主搭救,小僧空色感激不盡!”
那和尚上來的時候雙腳早已虛軟,要不是羅亶扶的快,差點就當場軟倒在地了。不由即便如此,他卻還是努力地站直了身體,先低頭擦了擦臉,再整了整僧衣,然後才一邊抬頭,一邊一本正經地對著眾人鄭重地各個合掌為禮,聲音雖有些沙啞,卻仍不失去清泉般脆然悅耳,令人聽了就十分舒服。
“空色師父不用客氣,我們只是舉手之勞而已……”範小魚也合掌還了一禮,目光很自然地落在他的臉上,這一瞧,眼神一下子猶如被吸住一般。
只見那張方才還是沾滿黃土的面容在被簡單的擦拭以後,簡直猶如一塊埋沒在土中多年的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