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咬了咬牙。輕聲道,“琳琳,你知不知道他們送冷梅去了哪座醫院?是省立醫院還是天南市人民醫院?”
“我不知道呢,安主任”現在都亂套了,外邊的人要再次對我們這個單元進行全面封閉消毒,我們這些人也都處在高度的觀察隔離期”張琳琳的話有些語無倫次,還帶著一絲絲恐懼的味道。
當死亡的威脅和病毒的肆虐,真的出現在自己身邊時,沒有人會無動於衷。對於**來說,大多數人頂多是在緊張地觀望,並沒有影響到基本的正常生活”但對於少數與**有過密切接觸的人而言,**的出現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災難。
讓人恐懼,讓人無力。
安在濤勉強笑了笑。沉聲道。“琳琳,堅強一點!明天一早,我會帶督導辦的同志們去你們被隔離的地方看看”堅強一點,一定要保重身體。”
匆匆掛了張琳琳的電話,安在濤站在那裡,仰頭望向了浩瀚無語的夜空。漫天的繁星點點。明亮的星光投射在他的身上,似乎隱隱綽綽地給他的身上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光輝。
月明星稀,清風拂面,安在濤長身而立。從馬曉燕這個角度看去,只能看見他堅毅而威勢凜然的側面剪影,以及臉龐輪廓的某種弧度,如鷹似隼。堅定而又執著。
馬曉燕痴痴地望著,忍不住向前走了幾步,但就在這幾步間,她徒然清醒了過來,清秀的臉上浮蕩著淡淡的紅暈。她停下腳步,靜靜地望著安在濤,見他的臉色蒼白凝重,心裡嘆息一聲,頓覺有些失望。知道自己又失去了一個可以跟自己心中男人相聚“甚至是衝破最後一層障礙的機會。
孫曉玲心裡也是幽幽一嘆,若無其事地與李傑等人慢慢側,小聲寒暄著,沒有走過來。
馬曉燕對於安在濤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濃烈甚至可以說是近乎於痴迷的情愫,別人看不出來,孫曉玲又豈能看不出來。
安在濤慢慢走了過來。馬曉燕則靜靜地望著他。柔聲道,“要連夜趕回省其去嗎?你坐我的車回去吧。我和老孫一輛車迴歸寧去。”
安在濤搖了搖頭,“發生了一點緊急事情,我必須要趕回去。曉燕,我不用你的車了”
安在濤向不遠處的李傑招了招手,喊道,“李傑,你過來一下。”
李傑趕緊小跑了過來,“老領導”有事了?您要連夜趕回省裡去?嗯,我馬上給您安排車,讓黃師傅送您!”
安在濤有些疲倦地點點頭,“好。”
黃韜開著房山能源集團公司的一輛黑色奧迫車,飛馳在黑漆漆的夜幕中,沿著靜寂如怪獸一般的高速公路向天南駛去。這是李南的座駕,專門為安在濤騰出來的。
路上,安在濤撥打了冷梅的手機號兩次。第一次沒有撥通。另一次提示已經關機。但接下來,他又透過其他的關係,終於算是搞清楚了冷梅現在所在的醫院:省立醫院。天南市定點收治**病例的醫療機構。
冷梅畢竟是房山市副市長,她的突然“患病”還是引起了很大反響的。當晚。衛生廳有關人員立即向省裡彙報,而與此同時,房山市裡也得到了訊息。
趕到天南時已經是深夜。點多,安在濤讓黃韜連夜趕回去,然後他則開著自己的賓士車一路飛馳直奔省立醫院。在醫院不遠處的交叉路口處。安在濤卻又停住了車。儘管他此刻心急如焚,但卻”
安在濤將車停在省立醫院門口對面的馬路邊上,然後下車點上一根菸,靜靜地仰首凝望著對面燈火透明的省立醫院住院部大樓。
夜色涼如水,白天戒備森嚴的醫院門口如今空曠無人,只是攔著一條黃色的警戒帶,在風中虛應搖曳著。但透過去,隱隱可見被完全封閉起來的**病區門口,仍然站著幾個如臨大敵的保安人員。
醫院門口的路燈昏暗,安在濤佇立在昏暗的路燈下,良久沒有動一下,那凝望的姿勢幾成沉默的定格。
第二天一早,南郊賓館,省委**工作督導
心萬趴北
楊華剛剛醒來,正準備出去跑一圈,網下樓卻見安在濤默默樓下院中,仰頭望著朝霞絢爛紅日噴薄欲出的東邊天際。
楊華吃了一驚,急急上前道,“安主任?您這麼早就回來了?”
安在濤回頭來向楊華淡淡一笑,“呵呵。我一早就趕回了“你這是早起鍛鍊身體呢?”
安在濤的神色雖然很溫和很平靜,笑容也一如往常,沒有什麼變化,但卻給楊華一種極其複雜的感覺一總覺得如今的安在濤身上瀰漫著一股子淡淡的焦躁哀傷氣息。
楊華有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