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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0部分

“黃總。我記得您很欣賞蘇軾的一段話。所謂匹夫見辱,拔劍而起,挺身而鬥。此不足為勇也。天下有大勇者,卒然臨之而不驚,無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挾持者甚大,而其喜甚遠也,”安在濤笑了笑。“您教導我的話,我一直牢記在耳際”

黃澤名有些錯愕。他的確是很喜歡蘇軾的這段話,只是他並不記得什麼時候跟安在濤說起了這個。他當然並不知曉,命運的魔手已經展開。在安在濤的前世裡他經常跟安在濤說的這段話,一直深深銘記在安在濤的腦際,從前世倒卷帶到了今生。

放下電話,黃澤名的心情還是有些複雜。他並不清楚其中的“來龍去脈。”更不清楚安在濤早已有了充分的對策,但他知道,安在濤之所以如此“豁達”和看得開,是因為不願意把自己牽連進去高層權力爭鬥的漩渦中去。

但”黃澤名嘴角輕輕抽*動了一下,心情愈加的凝重。

黃澤名是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是一個非常有新聞理想和職業風骨的職業媒體人,如果不是為了實現自己的新聞理想,他根本就不願意踏足險惡詭謫多變的官場。

黃澤名有自己的原則。他明白,自己屈從於宋迎春和歐陽闕如的壓力,組織一系列帶有某種政治意圖、明顯對安在濤官聲形象不利的宣傳報道,誰也不會說什麼。安在濤更不會怪罪他,因為他只是一介,體制內的媒體管理者,說白了也一個官員,無力對抗來自於市委領導的巨大權力壓力。

但如果這樣的話,黃澤名卻覺得無法面對自己的內心。

黃澤名一個電話把總編辦主任馬光遠給叫了進來,“老馬,你馬上幫我組織一下素材,把雲蘭企業集團現在的現實情況,同時把最近一年來我們對於天弛燃氣的一些個正面報道,還有相關市領導的一些表態都找出來一一另外,馬上派一個記者去雲蘭村採訪,拍幾張能反映雲蘭村企業集團走向窮途末路的照片。要快!我有急用!”

馬光遠吃了一驚,但也沒有敢問什麼,趕緊應下就要出去組織材料和安排人採訪。但沒走兩步,就又聽黃澤名沉聲道,“通知集團下屬的幾家報紙,明天的頭版要發一個大的通稿。讓他們留出版面來。不管多晚。都要等著”。

馬光遠腳步一滯,旋即恭聲答道,“行,黃總,我明白了,您稍等,我馬上就好。”

黃澤名伏案寫稿一直到深夜。他這個總編輯親自寫稿,寫完後刷刷簽下自己的名字。然後直接交給總編室。傳給各報做版。

黃澤名親自寫稿,這讓下面的編輯記者吃驚異常,一邊做版一邊聲議論著。走廊裡,總編室主任馬光遠腳步沉重地從黃澤名的辦公室裡走出來,心裡非常不安。

黃澤名小…二佔按照市委和富傳部領導的指示訓發歐陽闕如讓人組切慚側午。還親自動筆寫了一篇曰刀多字的、與市委領導意見相左的大通稿。組織集團下屬各報同時刊發見報。這意味著什麼“其實已經不言而喻了。

馬光遠不知道黃澤名為什麼要這樣做。但是作為下屬,他一句話也不敢問。縱然是黃澤名因為跟市委領導唱反調而被去職。但在黃澤名去職之前,他也有著充足的時間先把自己這個總編室主任給免了。

回頭要去,黃澤名的辦公室裡還是燈火通明。隱隱見黃澤名還是在伏案疾書,也不知道在寫什麼。

鬧就鬧吧,天塌了有地頂著小出事了有黃澤名這個報業集團一把手扛著,自己一個小小的總編室主任操這些閒心幹啥?馬光遠有些自嘲地嘆了口氣。匆匆離去。

4月日一早,房山報業集團下屬4報,全部都在頭版處刊發了署名為“本報記者黃澤名”的新聞通稿,還配發了一張雲蘭村企業集團旗下某化工廠倒閉關門打工農民留戀廠門口徘徊不去的場景圖片。

新聞的標題為《一個民營企業巨人倒下的多米諾骨牌效應》,在稿子裡,黃澤名以“雲蘭村投訴天弛燃氣汙染”和“百餘名農民聚眾衝擊房山能源”為由頭和切入點,詳細閥述了因為雲蘭村企業集團的逐步沒落。導致了周邊地區數千農民的失業,從而又滋生出了包括治安在內的諸多問題。

在稿子的中間部分。黃澤名用了相當的篇幅介紹了最近十幾年來雲蘭村企業集團在薛德本官*商*勾*結式不規範運作中的非常規崛起,在薛德本案發後的非常規轟然垮塌,,稿子的最後。黃澤名筆鋒一轉,將矛盾直指房山市的產業結構不合理,落後的產能太多佈局很不合理,云云。

同樣的問題,但因為不同的切入點和視野,就會闡述出不同的觀點。黃澤名的文筆和新聞報道經驗何其老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