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筆意,均大略相同,應是一人模仿二人之筆所提。”
柳蔚笑了一下:“知暉雅集的主事人,果真非同凡響,一眼便能道出關鍵。”
裘掌櫃謙虛的笑笑:“只是一介酸儒,公子客氣了,不過是平日看得多了,也能瞧出些門道罷了。”
柳蔚點頭:“掌櫃實誠,那麼一事不煩二主,裘掌櫃既然能瞧出這兩份書所書為一人手筆,又能否瞧出,是哪一人所寫?”
裘掌櫃一愣,搖頭道:“對方有意掩藏筆跡,在下又能看得出,不過瞧這筆鋒,寫的應是正楷體,在京,書正楷體的大儒也有那麼四五位,你不妨問問其他人。”
柳蔚一下走到六王爺面前,問:“六王爺可算當之一?”
裘掌櫃一頓,猶豫了一下,才說:“六王爺的正楷體,也算當世一絕,筆力鋒刃,字正渾圓。”
柳蔚直接把病冊和『藥』方遞到六王爺眼皮底下:“王爺身份尊貴,本不該勞煩於您,可人命關頭。”
六王爺眼神尖刻的瞪著柳蔚,眾目睽睽,他不好發作,只能將兩樣物證拿過來,隨意看了下,敷衍道:“背後是藏了正楷體的筆鋒,但本王瞧不出是誰的筆跡。”
柳蔚料到他會否認,不疾不徐的道:“要證實的確有些困難……”說著,又話題一轉,看向裘掌櫃:“匆忙之下將裘掌櫃請來,您想必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那在下便長話短說……”
柳蔚言簡意賅的將今晨發生的種種一一道來,待她說完,裘掌櫃才知事情經過,不免唏噓:“雲大夫妙手回春,按理說,不該犯這樣的錯誤……”
柳蔚道:“正是如此,在下一開始也認為當真是雲大夫一時錯手,枉害人命,可轉而又發現這病冊與『藥』方的字跡,竟出自同一個人,這便有些蹊蹺了,裘掌櫃您覺得呢?”裘掌櫃點頭道:“原告既說,是看見雲大夫先書了『藥』方,再由『藥』童抄錄在病冊的,那兩樣東西,便該是兩人所寫,可方才在下也瞧見了,『藥』方與病冊,筆跡是不同之人,可筆鋒卻出自同一人,這便說明
,『藥』方與病冊被偽造了,這並不是雲大夫初時寫的『藥』方,病冊也不是小『藥』童一開始寫的病冊,事情,大疑。”
柳蔚拱手,一臉敬佩:“裘掌櫃明理,如今前有七條人命無辜枉死,後又有云大夫一家含冤受屈,掌櫃一身浩然正氣,不知,您可願撥冗,為此案盡一份心力?”
裘掌櫃被說的面有赦然,人的氣節又隨之湧現,他鄭重道:“若有在下能助之處,自當竭力。”
柳蔚等的是他這句話,她笑容揚起,前一步:“那便煩請裘掌櫃好好想想,京城人,誰人既精通正楷字型,又是仿筆高手。”
裘掌櫃果然認真的回憶起來。
柳蔚眼尾掃了一直盯著她的六王爺一眼,狀似不經意的道:“正楷體乃是官體,大多學子書生都會習寫,實在是範圍太大……”
卻在這時,裘掌櫃眼前一亮,拍手道:“有了!”
柳蔚立馬看向他,六王爺也忙看過去。
“寧輝,今屆陰州士子,現暫居知暉雅集內!”柳蔚清楚的看到,六王爺的臉『色』,當即黑成了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