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老天的安排?
柳蔚被李茵弄糊塗了!
不是,我今日進宮是早已定下之事,年前破案,而你進宮看熱鬧,那是你自己太八卦,跟老天真真是一點關係都沒有,你何必非要拖老天爺一起下水?
柳蔚心中有苦難言,最後還是乾笑著,問道:“李小姐,你是否……今日茶水飲得多,醉了?”
李茵勾唇一笑,一瞬間笑靨如花,嗔道:“柳大人真會說笑!茶水又怎會醉人呢?不過,茵兒此刻卻……確有……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感覺……”說到那羞澀的最後一句時,李茵看柳蔚的目光,像是要把柳蔚那身子盯穿。
柳蔚覺得這情況實在是有點不對。
這個李茵,怎麼有點腦子有病的感覺……
在封建保守的青雲朝中,一個娉婷俏麗的大家族閨閣千金,毫無預兆的突然對著一個只見過一次面的男子告白,還逼著對方娶自己,姑娘,你是多怕嫁不出去,才這麼迫不及待?
柳蔚低頭道:“今日之事,柳某權當小姐醉了胡說。柳某,不會告知第三個人,還請李小姐,自重。”
柳蔚說著,點了下頭,轉身利落地就走。
李茵也沒跟上,只是目光一直粘著柳蔚。
直到柳蔚要拐角離開了,才聽身後,不算小的嬌俏女音,倔強的喊道:“我是不會放棄的!”
柳蔚:“……”
姑娘,你還是放棄吧,我們兩個,註定是沒有未來的,而且,我都要生第二胎了。
柳蔚從未想過,自己一身男裝,是否溫文爾雅,清雋不凡?別人口中傳說的自己,倒是才氣外露,這一印象,京都人怕是皆有。
如此的翩翩公子哥兒,若說無人中意,只怕說出去也沒人信。
一般朝中官員,像柳蔚這種年紀,又適齡未婚的,都有上峰積極為其做媒相看。
這朝臣聯姻,可不算是一件小事,在婚事上籠絡下屬,更是一些上峰最愛乾的事。
但柳蔚官職不同,她的上峰就是容稜,而容稜很不要臉的把她內部消化了,如此一來,便決計不可能有做媒這一說。
柳蔚對娶親一事沒甚意識,也就導致了現在被李茵突然告白,非但不反思自己是否帥得太過張揚,反而責怪別人太過**。
但這畢竟也就是件小事,插曲罷了,柳蔚並未放在心上。可卻在從乾寧殿出去,往皇城西門而走的路上,聽到一句不輕不重的調侃:“柳大人獨自離開,柳夫人呢?”
熟悉的低沉音色,柳蔚回頭一看,就看到已經一身禁衛裝的容稜。
柳蔚笑了一下,知道容稜定是聽到李茵之前的話了,她走過去,抬手勾了勾容稜的下巴,壓低了聲音道:“柳夫人不在,平妻不是還在嗎?有美相伴,一人足矣。”
容稜輕漫的看著她,眼底帶笑。
柳蔚卻問:“你方才瞧見了也不出來為我解圍,怎的,還真想我娶了李茵不成?”
容稜聲音很輕:“你可是想娶?”
這風涼話說得……
柳蔚撇嘴:“你夠了!”
容稜不說話了,只是看看左右,道:“走吧。”
柳蔚“嗯”了一聲,走在最前頭。
兩人一直出了皇宮,上了七王府的馬車,再到馬車行駛入京都大街,容稜都沒問過柳蔚半句關於之前案子的事。
黃兒和戚福都被容稜辦妥了,戚福雖是難辦一點,但人總不是沒有死穴的,容稜早已對戚福有所圖謀,自然會將戚福底細調查清楚,而既然已經查了個明白,對症下藥,便不是難事。
至於黃兒,現在已經徹底暴露了,容稜只得將黃兒交給容溯。
按目前的情況來看,這朝內,也唯有容溯身邊算是最安全的。
天香樓的密室,黃兒是絕對不能回去了,既然身份已露,那身邊自然不乏多方眼睛盯著。天香樓位置特別,出出進進,太容易節外生枝,所以,還不如將黃兒放在明面上,有容溯的名頭壓著,多少不會出事。
容稜將戚福與黃兒之事跟柳蔚說了,直到最後一個細節說明,容稜也依舊面色平靜,似乎當真對柳蔚今日審案的內情,毫不在意。
柳蔚知道容稜其實很想知道,只是沒有主動問罷了,就等著她主動說而已。
這件事,柳蔚其實昨日就打算坦白告訴容稜,但又怕節外生枝,惹來變數,才瞞了下來。
如今案子算是結束了一大半,柳蔚覺得,自己也應該給他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