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醜,你問問阿碧,阿碧的家鄉是哪裡?”紀南崢開口。
醜醜猶豫一下,重複了太爺爺的話,但籠子裡的綠蛇並沒有反應。
醜醜看著太爺爺,扁著嘴說:“阿碧不吭聲。”
紀南崢料到會這樣,冷著臉道:“那你告訴它,今晚就吃蛇羹!”
醜醜沒吃過蛇羹,不知道好不好吃,但她還是老實的給阿碧說了。
然後就看到阿碧陡然揚起上身,對著籠子外的老人家嘶嘶的吐信子,一雙眼睛冰冷危險!
醜醜見狀皺了下,拍了下籠子頂:“阿碧不可以兇太爺爺,太爺爺疼醜醜,阿碧兇太爺爺,醜醜就不喜歡阿碧。”
小綠蛇似乎因為身份被拆穿,已經有點破罐破摔了,也不想跟小女孩裝好朋友,就吐著信子,又對著小女孩也嘶嘶了兩下。
這下醜醜有點生氣了:“太爺爺不會吃阿碧,但是太爺爺說話,阿碧要聽,太爺爺是家裡最有學問的人,娘都要聽太爺爺的,阿碧不聽話,阿碧就不是好孩子,哥哥說,不是好孩子的小朋友,晚上睡覺要被妖怪吃掉。”
小綠蛇大概不耐煩與小女孩童言童語了,背過身子,拿蛇尾對著她,攻擊似的上半身,也緩緩滑下來,將自己盤成一個卷。
這下紀南崢還沒說什麼,醜醜反而生氣了,跳下石凳,瞪著籠子裡的小綠蛇說:“醜醜不喜歡阿碧了!”
說完,邁著搖搖晃晃的步子,跺著腳往屋子裡走去。
紀南崢見狀挑了挑眉,審視的目光定格在小綠蛇身上,然後他鎮定的起身,提著籠子,去了廚房。
一開始小綠蛇還自視甚高,一副絕不屈服的姿態。
可當紀南崢吩咐人開始燒水,又拿了刨蛇刀出來比劃,小綠蛇就開始不安了。
它對這老人家吐信子:“嘶嘶嘶……”
紀南崢也不搭理,眼睛根本不看小綠蛇,就盯著鍋裡的水,等著水開。
小綠蛇嘶鳴得嘴都幹了,吭哧了好一會兒,累了,就把自己捲成一團,貼著籠子一角,卡進角落,做出一副打死不出來的姿態。
過了一會兒,它出不出來都不重要,因為紀南崢把籠子倒過來,把它直接拍進了熱水裡。
小綠蛇瘋狂扭動,眨眼就要騰出鍋子。
眼疾手快,紀南崢一把將木蓋蓋上,隔著蓋子,“嘶嘶”的聲音,依舊不絕於耳。
蛇不容易死,你把它砍成兩節,它都還得掙扎好一陣,因此過了大略一刻鐘,紀南崢將蓋子開啟時,看到的小綠蛇,已經紅透了,正奄奄一息的浮在水上,動都沒力氣。
紀南崢拿了大漏勺,將蛇整個撈出來,又放進籠子裡,隔著籠子看它。
小綠蛇恢復了好久,都沒起色,紀南崢有點拿不準,是不是過火了,真熟了?
正在他猶豫不決時,那小綠蛇騰地立起來,用最後一口力氣,對著紀南崢嘶鳴,似恐嚇。
紀南崢看它如此反而放心了,閒適的坐到一邊的椅子上,漫不經心的哼小曲。
等到再把小綠蛇提回去,讓醜醜來翻譯時,小綠蛇的態度好多了。
醜醜還記著阿碧罵太爺爺,所以不愛和阿碧說話,但太爺爺叫她過來,她又要聽太爺爺的,所以還是過來了。
但這次她再問阿碧,家鄉是哪裡。
阿碧就說了。
“聊州,浦如縣。”醜醜說完,迷茫的望著太爺爺,問:“那是哪裡?”
聊州比鄰兩江,在安江上游,離海境不遠,一般的水匪海盜,也都在那邊出沒。
到底是做過朝廷命官的人,紀南崢對仙燕國的地理風土很熟悉。
“它的主人叫什麼名字?”
醜醜又問了阿碧。
這次小綠蛇猶豫了很久,才吭吭巴巴的說了。
“不拉?”醜醜說的時候,自己都覺得怪異。
但說出這個音後,紀南崢卻猛地抬眼:“木拉族?”
醜醜連忙點頭:“對對對,是這個。”
木拉族不是仙燕國的民族,是與仙燕國隔海相望的真陽國的大族,而真陽國屬於仙燕國的輔國,年年歲貢,對仙燕國非常尊敬。
所以那些水匪,不是仙燕國人,是外族人?
甚至可能是……真陽國的皇族子弟?
紀南崢陷入了沉思。
一個小國,對另一個大國俯首稱臣,這不是多稀奇的事,只是這整個國家還不足仙燕國一個州府大的小國,竟然敢派皇族兒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