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於文敏馨霍然起身,一雙杏眸瞪著對面的豔紫女子。
女子卻一臉得志,下顎高抬:“我?我說什麼?於文妹妹難不成不止眼睛不好,連說話也不好了?”
“我懶得與你說。”於文敏馨一貫就不是會吵架的人,這會兒有人上門挑釁,她雖然氣惱,卻不知該怎麼反駁,只能悶著頭轉走。
不曾想,豔紫女子一臉笑意,卻邁著腿將她擋住:“於文妹妹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懶得與我說?妹妹可是看不起姐姐我?連與姐姐說句話也厭煩嗎?”
就是厭煩。
於文敏馨很想這麼說,但她深吸口氣,還是勉強道:“我要去調我的琴,趙家姐姐也快些準備你的曲子吧。”
於文敏馨這一說,豔紫女子又想到了自己的曲子還沒著落,眉眼愁了一下,突然轉開眸,看向於文敏馨手上的琵琶。
豔紫女子笑了起來,問道:“妹妹準備彈琵琶?要彈什麼曲呢?”
於文敏馨懶得理這人,坐到椅子上,抱著琵琶慢慢調音。
豔紫女子又過去兩步,看到於文敏馨手邊有一本曲譜,上前瞧了一眼,看到了曲譜上的名字,突然眼前一亮,然後便娉婷著回到了自己的琴旁。
前頭獻藝的千金們,一個一個的出去,外面宮女傳來的訊息,好壞各一,但無一的都沒人能超越前頭林棋蓮的風頭。
不管林棋蓮彈得怎麼樣,但是至少皇后娘娘喜歡,那林棋蓮今天就勝了。
其實已經有人猜到了,這林棋蓮,今日就是看中了五王妃的位置。
世人皆知,太子與五王爺都是由皇后所生。
五王爺雖然在朝中沒多少實權,但耐不住他是太子唯一的親弟弟,又自小在皇后這裡受寵非凡,哪怕沒有登上皇位的可能,他也註定了一輩子要強過其他王爺。
而林家是皇后娘娘的表家,皇后娘娘讓表侄女來當兒媳婦,完全是可以成立的。
便是太子妃,皇后不也是尋的皇后的親侄女?
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而恰好,今日林棋蓮也彈的長相思。
這裡頭的意思幾乎就明確了,林棋蓮就是想要當五王妃,而皇后娘娘,顯然也是願意的意思。
有了一個林棋蓮珠玉在前,又別有深意,眾家女眷都算是明白了,五王妃的位置,算是沒有了,那還剩什麼?
剩的不少,但有前途,值得人爭取的,還就只有那麼兩三個。
除了五王爺,那不就剩下三王爺和七王爺了?
可是這兩個,誰有五王爺好?
三王爺手擁兵權,得皇上器重,雖說前途無量,但性格卻嚴肅冷厲,讓人望而生卻,怎可能好相處。
七王爺倒是較為溫和,並且在朝中也是一呼百應的人物,但是他貪愛女色,家中妾室側妃無數,一家子的亂。
嫁過去的女人,要是沒有能收拾那一屋子邪花的本事,過去也就是個受罪的命。
思來思去,無數人還是覺得五王爺好,但再好又有什麼用,已經別人搶走了。
輪到那個豔紫女子出去時,於文敏馨還在除錯自己的琴,並且練習著手裡的音調。
可過了一會兒,外面再次傳來訊息,說是那趙家千金彈的一曲《湖畔情》,令皇后十分喜歡。
於文敏馨聞言猛地抬頭:“湖畔情?”
那報信的宮女,因為傳話,得了不少賞賜,此刻也笑眯眯的道:“是,就是湖畔情,不過這是琵琶曲,皇后娘娘說,少了那麼點味道,但是彈出來,也是別有一番趣味。”
於文敏馨的臉瞬間漆黑。
那宮女不知自個兒的話哪裡得罪了這位太師千金,頓時進了也不是,退了也不是,只能尷尬的站在那兒。
旁人倒是有人看出了不妥,方才趙家千金與於文小姐在這兒吵鬧,可是多少雙眼睛看到的。
所以,難不成那《湖畔情》,原本是於文小姐要彈的?
這麼一想著,就有人探頭往這邊看,想偷看於文敏馨手邊的曲譜,是不是湖畔情,可就在剛要看到時,於文敏馨將曲譜拿起來,隨手卷了卷,捲成一團,放進袖袋。
眾人沒有看到,又看於文敏馨側眸正看向她們,便尷尬的摸摸鼻子,各自轉開了眼。
於文敏馨就是準備彈湖畔情,這是一首江南曲調,曲子意境小,但是味道濃,是女兒家們較為喜歡的譜子之一。
於文敏馨今日準備了三個曲子,就想著如果有的前面用掉了,就臨時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