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被這句話嚇著了,那大夫趕緊收手,柳蔚將銀針扎入老夫人的人中。
又捻起一枚,柳蔚以同樣的方式,扎入了老夫人虎口。
然後,柳蔚動手要解開老夫人的衣襟,解了一半,突然想起來,抬頭說:“男人都轉過頭去!”
柳域聞言,趕緊背過身去,兩個大夫還是不放心,但怕自己擔責任,也跟著轉過去了。
在場其他的男眷也有幾個。
聞言面面相覷一下,最後看柳域都轉了,只好跟著轉。
柳蔚將老夫人前胸衣衫開啟,一邊摸著老夫人的脈門,一邊往胸前穴道上扎針。
於文老夫人探著頭一直在看,心中極為好奇,於文倩則在旁邊嘀咕一聲:“我可沒聽說過,救人還能扎針的。”
“倩姑姑,這估計就是失傳已久的針術一門了。”於文老夫人身後一個戴著面紗,摸樣不過十六七歲的姑娘,小聲說道。
於文倩聞言一笑:“馨兒真是什麼都懂,連失了傳的東西也知道,不愧是被你爺爺帶大的,這淵博,也就只有你爺爺才教得出來。”
於文敏馨嬌怯的別開眼:“姑姑說笑了。”
說著,又看向柳蔚:“這位柳家姐姐才是厲害,都絕了跡的東西,竟然也會。”
於文倩哼了一聲,顯然還記得柳蔚方才推了自己一下:“會不會誰知道,人不是還沒救活嗎?”
“咳——”
於文老夫人乾咳一聲。
於文倩頓時閉了嘴,於文敏馨則是噙著一雙水眸,饒有興味的看著那背對著自己,正認真施針的女子。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眨眼間,老夫人身上就被紮了十二根針,等到柳蔚算好時間,抬手,拔出第一根針前胸氣門邊的銀針是,只聽“吸”的一聲,老夫人驟然的吐了口氣。
“老夫人。”楊嬤嬤激動地叫起來。
於文老夫人也挑了挑眉,看向柳蔚的眼神,微深了些。
於文敏馨則伸長了脖子,想去看看,那些施針的地方,都是哪些位置,可中間隔了好幾個人,等到柳蔚將銀針都收回了,她也沒看清。
呂氏等人也沒想到柳蔚真的能將人救醒,眼看著老夫人喘著氣,緩緩睜開眼,呂氏看柳蔚的視線,一下子就敏銳起來。
楊嬤嬤給老夫人蓋上了衣服,男眷們這才轉身。
看到剛才已經吊著最後一口氣的柳老夫人,這會兒除了臉色白點,竟真的就這麼醒過來了,一雙雙眼睛,都不覺投向那一身白衣,戴著面紗的纖細女子。
楊嬤嬤幫著老夫人順氣,老夫人顯然還沒緩過勁兒來。
呂氏和柳瑤也趕緊圍上來。
柳沁更是眼淚都掉下來了,一連嘴的說“謝天謝地”,那情真意切的摸樣,不知道的,怕是以為她當真與老夫人平日多親。
唯獨柳玥站的最遠,但那一雙眼睛卻滿是擔憂,可是再擔憂,她也恪守規矩,不敢越了嫡母和姐姐們,只得站在最後,默默捧著一顆心,惟望老夫人真的能安好。
這人生百態,一個動作,一個眼神,便能看的清清楚楚。
於文老夫人冷眼旁觀一會兒,在看到柳玥時,目光稍微深了些。
柳家的幾個姑娘,於文老夫人都是看著長大的,比起柳沁的浮誇,柳玥這戲裡戲外,若沒點眼力的,怕是還真以為她有多麼純善的一顆女兒心。
只是於文老夫人先前親眼目睹,那賊人來襲時,柳玥竟不著痕跡的將柳瑤推到前面抵擋,所以對柳玥,卻是無法有半點好感。
於文老夫人收回視線,目光再一轉,轉向了正在默默收拾自己銀針的柳蔚。
柳蔚已經走了五年了,於文老夫人也是早就忘了柳蔚什麼摸樣了,可是仔細一想,卻是能想起一些。
柳蔚是柳家長女,年紀比其他妹妹們大不少,性子恬靜,是個溫雅的,以前瞧著,最大的感覺,也就是與普通人家的姑娘沒多少區別。
但這會兒,於文老夫人卻覺得有些不對,五六年沒見,這柳蔚,是長大了才變得,還是本來就是這麼個性子?
瞧著倒是,平白讓人覺得順眼。
像是注意到於文老夫人的視線,柳蔚將針袋收好,抬眸看過去一眼,一眼就對上了於文老夫人。
想著這位是長輩,柳蔚便微微頷首,算是招呼了。
這會兒,柳域走了過來:“辛苦你了。”
柳蔚吐了口氣,瞧了眼被團團圍住的老夫人,輕聲道:“祖母沒事就好,那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