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很黑,容飛看不清大概,但手已經快速探到枕頭底下,摸出了防身匕首。
“嘖。”一聲輕嗤,幽幽響起。
隨即,一束火光,緩緩冒出,容飛全身警惕,眸子緊眯,待適應了亮度,這才看清來的兩人。
“你們……”確定是熟識,容飛放下匕首,懸在半空的心,也終於落回了肚子。
瞧容飛放心放得這般快,柳蔚不覺想笑,慢悠悠的道:“聽聞五王爺被行刺,特來探望,時辰不對,還望見諒。”
容飛坐起來,擺擺手,眼睛小心翼翼的瞥了容稜一眼,見容稜毫無異樣,才道:“只是小事,無了大礙。”
柳蔚挑了挑眉:“聽說傷到了命根子,這也是無礙?”
容飛面上露出尷尬之色,還是擺手:“謠傳罷了,不嚴重,不嚴重。”
柳蔚淡笑不語,只把目光移向了容稜。
容稜昨日進宮,與容飛偶遇,其後此人便傳出遇刺訊息,此事,容稜已經告知柳蔚了。
原來柳蔚還想著,或許只是巧合,現在看來,果然不是巧合,而且,這五王爺的演技這般差,究竟是怎麼騙到皇上皇后的?
柳蔚還當真有些費解。
而就在柳蔚胡思亂想時,容稜冷不丁的冒出一句:“你知道本王回京了?”
容飛一愣。
接著身形一僵,磕磕絆絆的道:“不……不知啊。”
容稜斂眸:“但本王此刻出現,你毫不意外。”
“意……意外啊,我很意外,三皇兄,你看我意外的雙眼,看到裡面滿滿的意外了嗎?”
“沒有。”
“你可能看的不夠仔細,天色有點晚了,這兒有點黑,要不點上燈籠,你再仔細看看。”
都被人將路堵到牆角了,這五王爺還有心思嬉皮笑臉。
不過不得不說,容飛這番顧左右而言他,使得容稜也不想問了,既然答案有了,還何必再問。
與容稜所料不錯,容飛醉酒,的確是裝的,或許有三分真醉,但七分清醒仍舊還在。
兩人見面後,容飛遭到“行刺”,此事自然在宮中要嚴查,因此很可能,很快就有人查出,容稜回了京,且那日就在宮中出現過。
若是如此,那嫌疑自然就落到容稜身上,屆時,不管容飛是真傷,還是假傷,這頂殘害兄弟的帽子,都得扣在容稜頭上。
容稜不怕擔什麼莫須有的罪名,容飛也顯然知道自己是在拖容稜下水,但那又如何,事情已經發生,便是將容飛打一頓,也不過只是打一頓罷了,事態並無任何變化。
容稜不說話了,容飛卻更心虛了。
柳蔚含笑的在旁看好戲,站累了,還拉了把椅子,自己坐下。
“那個……三皇兄,你特意進宮,便是來探我?”容飛小心翼翼的問,語氣裡滿是討好。
容稜板著面孔,冷冰冰的“嗯”了一聲。
柳蔚想笑,容稜明知她進宮意欲不是探病,卻還臉不紅心不跳的一口承認,瞧,容飛果然又被堵住了。
容飛低下頭,手指揪著被子的一角,模樣瞧著有點可憐:“那什麼,那一會兒你們怎麼離開?要不我派人送你們吧?好,我這就去安排……”
容飛說著,翻身下床,動作瀟灑利落,果然是半點不適都沒有。
容稜卻攔住他,道:“不勞煩。”
這勞煩二字,戳到了容飛痛處。
容飛忙道:“不麻煩,就是幾句話的事。”
想到宮中鎮格門勢力全部被剝去,他們進宮來,必然是冒了天大風險,若是再想平安出去,法子自然是有,但怎麼做,必然都是耗時耗力的。
容飛殷勤備至,容稜卻始終不受好意。
最後,兩方僵持,還是柳蔚看了看時辰,開口道:“五王爺便好生歇著吧,咱們也該走了。”
柳蔚說著,看了容稜一眼。
容稜接到暗示,一聲不吭,直接身形一掠,便飛出了窗外。
容稜一走,柳蔚也要緊隨其後,衣袖卻突然被人抓住。
柳蔚回頭一看,就看容飛一臉憋悶的看著她。
柳蔚蹙了蹙眉:“五王爺這是作何?”
容飛看看窗外,確定沒人看見,電光火石的撲回到衣櫃邊,拉開箱子,從裡頭掏出一個荷包,拿過來,就一股腦全塞在柳蔚手上。
柳蔚掂量掂量分量,確定不輕,再次看向容飛。
容飛壓低了聲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