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她們回來,柳蔚便將她們上下打量一番。
金南芸和浮生都很緊張,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一起迴避柳蔚的視線。
原來柳蔚還不覺得可疑,只是不解她們為何表情這樣古怪,可現在,柳蔚卻覺得她們的眼神,透著心虛。
柳蔚走過去,用手比劃了兩下。
金南芸梗著脖子,一幅“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的表情”。
柳蔚繼續比劃。
金南芸還是裝不懂。
柳蔚不高興了,去櫃檯,找掌櫃要了紙筆,洋洋灑灑在上面寫了一行字。
可拿著紙,剛一轉身,卻看一樓大廳一個人都沒有,金南芸和浮生,早已不見蹤跡。
柳蔚將宣紙揉成一團,一掌拍在櫃檯上!
掌櫃忍不住哆嗦一下。
自從這間客棧被這幾位京都來的大爺包下後,他連著好幾天都沒吃過一次好飯,睡過一次好覺了。
此時,容稜從外面回來。
容稜見柳蔚也在客棧,便問道:“怎的不在衙門等我?”
柳蔚看他一眼,比劃兩下——你去哪兒了?
容稜道;“有些事處理。”
柳蔚走近他,在他身上使勁地聞了聞。
柳蔚這突然的舉動,讓容稜愣住,他順勢摟住她的後背,低聲笑道:“在聞什麼?”
柳蔚不說話,繼續地聞。
容稜笑意不覺加深,湊她耳邊道;“本王沒出去見旁的女人。”
柳蔚一把推開他。
容稜凝視她:“真的。”
柳蔚翻了個白眼,擺擺手,端著桌上的蔬菜婁子,上了二樓。
柳蔚是想聞聞,容稜是不是去見了小黎。
到底是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小黎身上什麼味,做孃親的熟悉得很,一聞便知道。
不過,難道是她想多了,容稜身上,的確沒有小黎的味道。
莫非,容稜真的沒有私藏小黎?
帶著揣測,柳蔚上了二樓。
容稜也跟了上去,走到走廊時,剛好瞧見正要出房的浮生。
浮生手裡端著冷掉的茶壺,正想下去給夫人換熱水,可一開門就驚了一下,然後快速退回去,砰的一聲,關上房門!
金南芸問道:“怎麼了?”
浮生拍著胸口指著門外:“都尉大人。”
金南芸頓時也驚住,湊到門口,透過門縫往外面的瞅,問道:“沒過來吧?”
浮生搖頭:“看著是去了柳先生的房了。”
“去柳蔚房裡了。”金南芸鬆了口氣:“那今晚是不會有功夫質問我們了,沒事了。”
浮生也是這樣想,但還是很擔心:“那若是容都尉問起來,咱們怎麼……”
金南芸想了一下,拍手:“不怕,就說還是那死士主動找上的我們,逼迫我們送他出城。”
浮生滿臉苦澀:“可是,不是都給聽了去嗎?是咱們找上他的。”
“這就叫做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容都尉又沒親眼瞧見,但憑暗線一堂之言可不公平,我們反正咬死了是被迫就好,不管旁的人怎麼說,咱們硬撐下去。”
到了這步田地,只能如此了!
浮生很惆悵,再問:“那夫人,要不要再問問容都尉,關於那遊姑娘之事?”
“呵呵。”金南芸冷笑兩聲,扶著額道:“過兩天吧,這兩日,還是莫要去捋他的鬍鬚了。”
浮生深以為然,連連點頭。
與此同時,柳蔚房中。
柳蔚將手中的芹菜折斷,微微擰眉,看向容稜,比劃兩下——她們當真如此大膽?
容稜點頭,挪了一下椅子,離她近些,也摸了一片菜葉子,放在好看的手裡把玩。
柳蔚嫌容稜手賤,在他手背拍了一下,把菜薅過來,不讓他亂動。
容稜收了手,摩挲一下手指,道:“你那位朋友,只怕是等急了。”
柳蔚比劃——那便將那遊氏的身份告訴她,我倒不知,這有何可隱瞞的。
容稜搖頭:“暫時還不可說。”
柳蔚問——為何?
容稜卻不說了。
柳蔚想了一下,想到了——那日死士要求見你,他是不是,與你說過什麼?關於遊氏的?
容稜點頭。
柳蔚這便明白了,別的也不用問了,事關重大,有些隱瞞也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