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珍半小時後回來的,拎著菜市場的新鮮肉蔬,換了鞋就往冰箱裡一層一層的碼,凱茵靠著門看著:“媽,我待會兒去爺爺奶奶家,你去不去?”
“也行。”
休息了十幾分鍾,凱茵和薛玉珍下樓,小區外攔了計程車,直奔爺爺奶奶那邊。
在那邊待到下午,宋校電。話來了凱茵便坐不住,想走。
家裡的這些長輩都能看出來,笑了笑也不打算說什麼,放凱茵先走了,薛玉珍留家裡陪公公婆婆吃飯,還打電。話把從水庫釣魚回來的蕭俊峰叫來了,兒子給二老帶了魚,晚上燉湯喝,吃完飯再帶薛玉珍開凱美瑞回家。
凱茵先溜了,街上打車去漢臣,宋校還沒忙完,剛才那通電。話是問凱茵在做什麼,但是具體還沒有聊到晚上見面的事。
凱茵決定去漢臣接他下班。
漢臣是上市公司,獨立大廈養著幾萬員工,凱茵覺得上去不好,尤其他在忙,所以她在大廳休息沙發上等他,前天接待她的總檯小姐有些害怕,凱茵對她說了對不起。
當時心情不好,對誰的態度都一樣惡劣。
品著一杯咖啡看看雜誌,這一等等到了天色擦黑,漢臣外是細雨濛濛的天地,車輛疾馳,行人幢幢。
下雨了。
室外是初秋的雨,室內是一盞暖黃色的吸頂大燈,彼此近在咫尺,互輝互融,綿綿細雨在燈光襯托下閃著淡黃色的光。
凱茵歪在沙發上,此時已經喝完第三杯咖啡,總檯小姐換了班,保潔阿姨打掃過衛生,可是還是沒有等到宋校下來。
她支頤看著落地窗外的夜,城市潮溼了,眼睛也泛起了困頓。
等到電梯雙門“叮咚”一聲向兩側拉開已經一個小時以後了,八點多,幾位西裝革履的男士與兩位漂亮優雅的秘書小姐分批從總裁電梯步出,為首的高個男人身穿一件黑色襯衫,袖口半挽,同色系垂墜西褲,他被若干人簇擁著走下電梯,正在一步一步朝大廳旋轉門走,那時候他全神貫注的正在對身邊一位中年男人說話,中年男人矮於他,他略略低頭。
漢臣前潮溼的地面駛來三輛商務車,司機從車上下來,各自撐著一把雨傘,眼睛是看著明亮大廳里正要出來的那群人的。
宋校沒有看見凱茵,他跟身邊那個中年男人說完話後回頭找秘書室的人:“小吳,給俱樂部打電。話,定金冠包廂。”
身後手捧簽約檔案的小吳說:“好的,總裁。”
前臺小姐從臺子後匆匆跑出來,攔住了宋校:“總裁,您的女朋友來了。”
婚禮還未舉行,知道宋校和女朋友領證的那是家裡人。
宋校惶惑,扭頭朝被雨清洗的落地窗直直一望,嘴角沉了下來。
他說:“大家先去酒店。”
都朝沙發上睡著了的凱茵看了一眼,然後朝外面走。
沉穩的腳步朝沙發走去,黑
暗的影子蹲了下來,輕輕一觸她臉頰她便一縮,宋校起身,喊她:“蕭凱茵。”
凱茵被他喚醒了,但感覺很像做夢,她眯著眼睛,因為頭頂的吊燈實在太刺眼了。
看到佇立面前的宋校,凱茵嚇了一跳,放下雙腿站了起來:“你怎麼來了?”
話說渾了,可見睡的真是投入,宋校站在她面前,用一雙沉靜的眼睛看著她:“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她腦袋渾,剛醒,直打哈欠,所以沒有看他:“你說估計要晚,所以我來漢臣等你。”
“跑這裡來睡覺?”宋校神情不悅,看了看時刻透風的旋轉門,況且外面還在下著雨:“為什麼不上來?”
她鼻子果然嗡嗡的,也不知是不是感冒了,九月初,穿的不多,但是下雨的天溫度有些下降。
“嗯,我怕給人看到,影響不好。”
宋校心裡是生氣的,影響不好?他想不通哪裡影響不好?他是她的妻,又不是外遇,怎麼會影響不好?
“已經合法,怕什麼?”他拉起她,凱茵急忙抓起沙發上的包,跟他後面跑,她聽見他問她:“沒吃飯吧?”
怎麼會吃飯呢,她從傍晚就在這裡等他了,一直等到八點多。
“晚上有應酬,你跟我去飯店吃點飯,我再派人送你回家。”
凱茵一聽就失望了,原本還想跟他去酒店,他要忙,應該是不會讓她一個人先去酒店了,估計今晚她得回家。
漢臣前的兩輛車已經走了,最後一輛是送宋校的,他讓她先上,雨不算大,淅淅瀝瀝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