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茵仰著頭朝天空看,甕聲甕語的含含糊糊一句:“知道,你先進去。”
雲姨聽出了鼻音,什麼也沒有說,掉頭時候眼睛從魏立巍臉上路過,他噙著親切友好的微笑面向雲姨。
雲姨始終不喜歡這個年輕人,無奈這麼多年他作為魏國林的兒子苡芝的哥哥時常過來蔣家,雲姨沒有資格說一句阻攔的話。
雲姨又去看了一眼魏立巍懷中的小女孩,看到這女娃娃便就想起校校的小時候,也是生的這般粉雕玉琢,漂亮的很。
她心一疼,有些出乎自我意料的便將娉婷抱自己懷中了,娉婷白嫩嫩的小肉手揉著自己水秀清澈的眼睛,一徑的抽噎:“我要媽媽……我要媽媽……”
雲姨護著孩子的後腦勺,帶孩子先回樓了。
剩下了魏立巍和凱茵,仍舊矗立在漆黑鬼魅的夜幕之下,花園裡的夜燈在四方形的玻璃燈罩內影影幢幢。
“別哭嘛。”
魏立巍痞笑著對凱茵動手動腳,摸到凱茵晶瑩耳珠時凱茵一巴掌開啟了他的手臂,鎮定自若的對他說:“我告訴你,我明天就去告你,你要坐牢的你知道嗎?還在這裡開心!”
“是嗎?”
魏立巍肆無忌憚的笑著挑釁凱茵,笑的聲音宛如夜梟鳴叫,撕人心肺一般鬼厲。
“你信嗎?如果我告訴蔣繁碧,這個小孩是她的,你猜她會什麼反應?你信不信,我問她要什麼她都會給,她手上有多少漢臣股份?宋校正在想辦法讓她交出股份吧?這有點難,畢竟漢臣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董事會大多都是跟隨蔣震打天下的,護蔣繁碧的肯定多,宋校跟蔣家不親,一直北京生活定居,這是空降部隊打入漢臣內部呀,老古董們願意聽憑一個毛頭小子發號施令?他才到漢臣便鋒芒畢露,不好,替我勸勸他。吹吹枕邊風,我相信他已經被你迷的暈頭轉向了。你猜,宋校會不會贏?你猜,我進了牢房漢臣又會面臨什麼?你猜,我有那麼好對付嗎?”
“……”
凱茵面色鐵灰的看著魏立巍,她越是挫敗他的笑意越是張牙舞爪。
“很恨我吧?”
魏立巍朝燈火通明的玄關處放了一眼,雲姨正在那兒探頭朝他們張望。
他收回目光再次回到凱茵青灰的面色上,呵呵一笑:“很恨我但是又不能拿我怎麼樣,對不對?我告訴你蕭凱茵,宋校的弱點在哪裡。他太正直心地太善良,弱就弱在他心腸硬不起來。聞棠給他看那麼多老古董的書做什麼呢?這個社會,出人頭地的都是兩面三刀的人,在這件事情上,他顧慮太多,他要考慮漢臣,他要考慮他外公外婆,他要考慮他爸爸,他還要考慮你,要考慮無辜的林幼怡和可憐的娉婷,他考慮的實在是太多了,我想他肯定也考慮過蔣繁碧,終歸是生他的母親,他能忍心看他母親被人欺負嗎?這是辦不了事的,我告訴你,如果是我,我要做一件事,或者處理一個人,我可以犧牲任何人,我不在乎,我最在乎的就是我的心要舒服,我必須讓它舒舒服服。”
“你真變tai。”
凱茵回以最簡單直白的四字評價。
魏立巍呵呵一笑,揚了揚下巴倨傲的朝凱茵斜肆的挑起一邊眉角:“你現在考慮你和宋校要何去何從比較實在,我嘛,跟秦嶺很好耶,”
他突然彎腰,湊到凱茵鼻息下ai昧的低語,“秦嶺很喜歡我睡她,不怕告訴你,我真沒睡過chu女,當初想睡你的,但你還算有點腦子,沒上勾,利露跟我最久,但她第一次不是跟我的,哈哈。”
凱茵瞠目結舌的乾笑幾聲,搖了搖頭髮自內心的對魏立巍說:“你真令人大開眼見,想想你媽媽吧,從你14歲開始她一個人打工養活你,你就這樣回報她的?她最期望的是什麼你應該比我清楚吧?你這樣墮落,不怕傷你媽媽的心嗎?站在你媽媽的立場,攤上那種老公再又攤上你這種兒子,你想看她死嗎?報復拋棄你的人,應該是過的更好,拉開你們的距離,讓他知道,你已是他觸不可及的了,明白嗎?”
魏立巍用虎口掐住了凱茵的下巴,將她往後推擲,動作兇猛,眼神暴戾:“別教訓我,14歲看到自己老爸跟好朋友老媽zuo愛的是我,不是你,你TM沒資格說話,試想一下,你老爸跟你二姨zuo愛,爽不爽?衝擊波大不大?”
“別噁心!”
凱茵大叫,魏立巍戾笑一聲將凱茵甩掉。
凱茵被他推開,嗆了幾聲後看見魏立巍已經沿著花園的夜燈往小樓走去了,剛才玄關處朝他們張望的雲姨不見了,換來了搖著尾巴的錦旗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