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的 ; 我看譚以琛的時候,譚以琛也在看我。
他揚著唇角,目光狡黠 ; 像是在宣示什麼一樣。
於是我懂了:他和白大小姐長達數月的對峙終於結束了 ; 現在 ; 他來向我宣告他的勝利了。
白文琦妥協了,譚以琛贏了。
我心裡叫苦不已:你說這倆活祖宗也真是的,他們互鬥就互鬥嘛,為什麼非要跩上我?
當初試探白文琦的時候,譚二少就把我當靶子扔了出去 ; 害我變成眾矢之的 ; 險些把小命兒搭進去 ; 現在白文琦認輸了 ; 譚二少又把我揪了出來 ; 要白文琦給我道歉……得,姓譚的他就是見不得我好過!
“我怎麼會記恨你呢?”我笑得僵硬:“誰沒有衝動的時候呢?再說了,我這腿不也治好了嗎?都是小事兒,不用放在心上。”
我的心又酸又澀,像是被泡進了檸檬水裡,我覺得白文琦和譚以琛都沒把我當成人,在他們眼裡 ; 我是死是活根本不重要,陪他們把戲演好了 ; 才是最重要的。
我覺得很累 ; 這種累不是生理上的勞累,而是一種由心臟發出 ; 無法透過休息得到緩解的累。
我覺得,是時候離開譚以琛了 ; 現在我要的東西,譚以琛已經給不了了 ; 再繼續在他身邊待下去,只會給我招來殺身之禍。
白文琦不是軟柿子,譚以琛這麼捏她,她事後必然會加倍的報復在我身上。
而我現在真的沒有力氣去對付白文琦,鄒越風顧凕秦如霜已經讓我自顧不暇,再多一個白文琦,我絕對死無葬身之地。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譚以琛起身去了洗手間,只留下我和白文琦在餐桌上。
白文琦坐在我右邊 ; 譚以琛的身影剛消失在走廊裡,白文琦便猛的抬腳 ; 拿她尖銳的鞋跟,踩中了我的大拇指。
“唔……”我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 額頭瞬間滲滿了冷汗。
白文琦慢條斯理的切著手裡的牛排,說話的時候並不看向我:“鬱小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 這應該是我們第二次見面。”
她的腳還在施力,我疼的渾身哆嗦,卻還是強忍著即將破口而出的痛苦,勉強擠出了一抹笑意:“是的 ; 白小姐記性真好 ; 這確實是我們第二次見面。”
聞言 ; 白文琦突然拿眼梢冷冰冰的瞥了我一眼:“既然如此,那為什麼鬱小姐要去找阿琛告狀,說我私下找過您呢?”
章節目錄 第八十六章 惡魔
白文琦的聲音很冷,語調拖的也長 ; 這每一個字,都像一根細小的針 ; 一點一點的,扎進了我的心裡。
我答不出來,只能僵坐在原地 ; 任由她肆意的蹂躪著我可憐的腳趾頭。
“我白文琦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被人汙衊了。”見我半天沒吱聲,白文琦把自己的目光收了回去,重新專注且優雅的切著她的牛排。
與此同時,她踩我腳趾的力氣 ; 也逐漸加大了。
“你知道嗎?”她漫不經心的跟我講著:“我上小學的時候 ; 就有一個女孩子汙衊過我 ; 她抄了我的作業,卻非說是我抄她的。”
說到這裡,她停了一下 ; 幾秒鐘後 ; 她轉過頭來,清聲問我:“你知道後來我對她做了什麼嗎?”
我沒有說話 ; 因為我一點兒也不想知道,她對那個可憐的女孩子做了什麼。
“我問你話呢。”我的沉默激怒了白文琦,白文琦抬高了音量,目光越發的陰鷙。
“不……不知道……”我強忍著腳下傳來的劇痛 ; 顫抖著調子回答她說。
白文琦笑了 ; 那笑容 ; 即殘忍 ; 又迷人:“我把她舌頭割下來了。”
我周身一僵:什……什麼?
割……割舌頭?那時候白文琦她可才上小學啊!
面對我滿臉的驚愕 ; 白文琦笑容不減:“誰讓她說謊了呢?佛祖有云,扯謊者,入地獄,必鉤舌。”
我止不住的開始發顫:可怕……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她做出如此殘忍的事,卻還能用佛經來勸慰自己,殺人而不懺悔 ; 害人而不自責,這個女人,簡直就是惡魔!
這時 ; 譚以琛從洗手間回來了 ; 他其實一共才離開了不到五分鐘,可在我看來 ; 這短短的五分鐘,卻像五百年那麼漫長。
“聊什麼呢?”譚以琛笑著問我們:“看你們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