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很濃郁。
能聞到身上的汗臭味,能聞到那幾個人身上的硝煙味。
視力、嗅覺、聽覺是最直觀的變化。
而他的眼眸中的紅色漸漸暗沉了下去,再也沒有往前的明亮。
矮小的身體似乎一瞬間增高了十幾公分,那件寬大的衣服這會兒倒是有些合身,力氣也回來了,腦子也清明瞭不少,至少不再暈暈乎乎的。
下一秒。
他身上的肌肉緊繃,手中握持著磚頭,大力朝向他們丟出,同時身影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僅派來的五個人素質還是不錯的,各自錯身躲開了秦御的突然襲擊。
同時迸發出的齊射,子彈在身影移動的秦御身旁穿梭,他飛身躲在了一棵樹後,他身上並沒有裝備,想要近身,對方還持有近身武器。
他從地上撿起一根木枝,剛想跨步出去,耳朵倏地動了動,除去這五個武裝人員的腳步,似乎還有一位發出很輕微呼吸的聲響,是在瞄準著他。
“狙擊?”
他連忙收回了腳,隨後他即將踏出的落點就被遠處的一槍崩起一陣塵土。
“還真有點準。”秦御瞅了一眼土坑。
那就需要把速度發揮到極致了。
狙擊步槍是吧?
衝鋒槍是吧?
看我手中一個小木棍,就把你們全給敲了。
速度極速提升,他的身影快出了殘影。
五個人持著槍再次開火,隨著一道風掠過,子彈密密麻麻的全數落在了他的身後。
矯健的身姿再次翻越,躲過一枚即將貼到他臉上的狙擊槍子彈彈頭。
胳膊抬起,木條抽出。
啪!
啪!
一棍一棍無情的抽在那些身著黑色作戰服的人員身上,他們面孔驚懼,一槍都沒有打中,一面驚訝自己的槍法,一面恐懼對方的速度。
這次沒有留手。
棍棍命中要害。
五個人慘叫不斷,手腕都被一棍揮去,血淋淋的露出裡面的白骨。
僅是一條木枝卻彷彿尖銳的鐮刀,無情的收割他們的生命力。
像是刀削肉似的隨著鮮血的灑出,齊齊的慘叫響徹在這片無人的街道,他們渾身顫抖的躺在地上,秦御將手中已經斷的不能再斷的木條丟在他們的身上。
那名狙擊手的手指已經在顫抖,他一共開了六槍,一槍未中。
那個怪物站在原地,在制服了眼前的獵物後,再次抬起猩紅的眼眸似乎一下落在了一百米開外的他身上。
怪物,發現他了。
獵人,成了獵物。
形式大逆轉了。
狙擊手直接開槍自盡,飲彈自殺。
在對方那種速度下,他跑不掉,在那種混戰下他的子彈都打不中對方,更別說現在這種情形了。
秦御凝視著不斷哀嚎的四周,攏起衣服,邁腿迅速離開了此處。
開啟了逃亡之路。
一波又一波的追殺,一波又一波的追捕。
他的家無故著火,燒成廢墟。
個人資訊也被搜刮的底朝天。
顛沛流離,絕跡天涯。
四處逃亡,流浪街頭。
無處可逃,無處可去。
藏匿在陰暗的巷道,街頭角落當著乞丐,喝著別人扔掉的飲品,仍舊被找上了門。
他親手劃掉了自己的身份,將所有的一切包括他的名字,全數埋葬在了這裡。
孤獨一人。
心很平靜。
寂靜的墓園。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身穿黑色西裝的“秦御”合上雨傘放下,彷彿在自言自語。
拿著鮮花的少年摘下帽子,露出那張略顯成熟的臉頰。“說起來現在是不是該叫你武藤御了?”
武藤御蹲下身,“你說的也對,那傢伙是甘願去死的。”
“是啊。”甘願死去,再浴血復活,只為了崩掉黑暗的骨頭。
“那是一個龐然大物,這些還只是開胃菜。”少年仰頭看著天,天空很陰沉,幾隻烏鴉飛過這一片荒原墳墓墓園,落在了乾枯的樹枝上。
他將鮮花放下,低下頭,墓碑上的照片人物面容,是一張與“他”截然不同的臉頰,“黑色的深淵,掉進去了就出不來了。”
也對,他已經將那個名為“秦御”的所有,全部埋葬了。
“粉碎掉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