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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旭終於想起來那本該被忘記的謊言。 道不同不相為謀因為霍山扣太溫柔。他同情弱者,安慰弱者。所以在被侵犯過程中因為快樂已經過去疼痛開始了,那個混蛋還在繼續。居掙扎,哭鬧,爬走。那個混蛋還是不肯停止。“都說不要咯!”除了力氣大一無是處的居第一次,踢死人。是那個混蛋不對。居明明已經拒絕了,他還想繼續。小霍霍,是你教我的,不要就拒絕。他很好地拒絕了。他沒有錯。“好!有冤報冤,有仇報仇。”旭從暗處走出來,站在子居那邊。“哥哥你放心,我問過爺爺,未成年殺人不犯法。他家人要是敢來告你,我就讓爺爺把他們家斬草除根,免得留下一個人冤冤相報何時了。”斬草除根,是他們日升會能存活至今的殺手鐧。把殘忍封為真理。從爺爺那一代開始的錯誤如同紋身烙印在後輩的血液裡。霍山扣簡直不敢記起與他朝夕相對的一家都是這樣的人。他把雙手抓緊,努力壓抑自己的憤怒。情緒戰勝了理智。青筋暴起的他像一頭被氣怒的獅子。甩開頭上落下的木蘭花瓣,一個頭槌狠砸在石桌子上。嚇得子居抱緊了旭。霍山扣滿面鮮血,衝著他們也是衝著美國那遙遠的源頭哭訴。“錯了就是錯了。所謂斬草除根不過是掩飾錯誤的做法。是一錯再錯。”為什麼他的學生會變成這樣。他不明白。哭泣的人是霍山扣。“小樹林太黑。監控看不清楚。”所以這一切,果然是猜的。霍山扣憑藉他過人的縝密思維,抓住蛛絲馬跡進行了大膽的猜想。並且步步為營。成功從驚慌失措的當事人口中抓住真相。那真相,他寧願從不知道。霍山扣不住地問為什麼。為什麼不逃走?黑白只有一線,明知道無法回頭為什麼要過線?兩兄弟握緊彼此雙手。在黑暗中與燈光照射下的霍山扣對峙。旭義無反顧地上前一步。“那又怎樣?還能怎樣?開弓沒有回頭箭。人已經死了!我也不想繼續錯下去。但是已經開始了。不繼續下去坐牢的是我們啊!”被拉住往前的子居慌了。“我不要坐牢。”“只有一個辦法。毀屍滅跡。屍體在哪裡?還在東邊小樹林?”子居支支吾吾,“我,不是,那個,”“在哪裡?”旭抓住他的手,眼神兇狠,沒有一點悔過。從前殺的人夠多了。他的心早已經麻木。本來以為重來一次他可以擔負一切讓子居避開善與惡的抉擇。天意弄人。始終避不開。既然避無可避,那他滿心就只剩下一個問題:怎樣徹底抹殺自己罪惡的痕跡。他試著勸說幼年的子居:“哥哥,留著屍體後患無窮。我們不狠,就是別人對我們狠。憑什麼我們要受人欺負?我們只是正當自衛!”當一個人的行動是錯的。他不會去思考錯在哪裡。他會想方設法為錯誤正名。因為錯誤已經無法改變,那隻好改變自己的認知。“夠了!我不說話不代表我認同你們的價值觀!”霍山扣第二次爆發了。雙眼像是要冒出火來。長期騎自車車往返鍛煉出來的肌肉加上成年人本身體格上的壓迫感不是假的。旭想起皮皮阿姨說過霍不是他們這條路上的人,但是他有自己的原則,而且對自己原則的維護有一種謎一樣的固執。就好像他明知道自己會受傷還是本著愛護家人的名義掙開霍秋水挽留的手,一個人冒著無依無靠的風險頭也不回地走進無邊的黑暗中。即使債務早已還清,他依然把自己從家族裡放逐出來。現在,甚至以後都不會再與家族的任何一個人相見,不會違背自己不拖累家族的原則。旭忽然想起成二說過的話,“道不同不相為謀。抱歉。我不說了。哥哥我們回去吧。”霍山扣艱難起身,“慢著。天黑不安全。我跟著你們後面走。”他依然記得自己是成年人,他認為自己有義務愛護小輩。無論一分鐘前發生了怎樣的不愉快。“也就上下樓梯這點兒路。”“我護著的是無辜的路人。不是你們。”“隨便你。”霍山扣押解犯人一般把兩個孩子親自送上二樓。在那寶塔大紅門前,旭抓緊哥哥的手,轉頭說出了前世未能說出口的那一句:“小霍霍,我們就這樣。我們日升會的都這樣。你的瑞瑞也是我們日升會的。你要是接受不了這樣,你就早點兒放手吧。這麼耗著沒意思。”“大人的事小孩子別管。”關上門,房間裡很黑。旭有點不安。尤其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之後。“我去開窗。”露臺的燈光照進來,一室通明。露臺欄杆上倚著一個人,眼睛盯著庭院的石桌子。身上落滿一瓣一瓣的木蘭花,可見根本沒有離開過。他像是站久了沒了知覺。連旭叫他都聽不見。“瑞哥哥!”他從什麼時候開始站在那裡的?他聽到了多少?旭用髮夾撬開廖天瑞的房門。小心翼翼地接近露臺上那個一動不動的人。“瑞哥哥?”廖天瑞一節節地轉過頭來。微微一笑,隨後頹然如山崩。樓下,寧正逮到機會跟下樓的霍山扣說起自己的安排。寧正翹起腿,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