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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摸摸下巴,“我看最多十萬。”其他手下紛紛點頭以示贊同。三當家不滿意。“這麼少?不行就賣人唄。什麼溫泉,不搞了。要兒子還是要錢,你這個崽子!”“當家!”“你崽子!竟敢傷我們三當家?把他的刀拿了!打!”三當家捂著流血的肚子。“給我往死裡打!”段子抱著頭被人圍在中間當足球踢。本來說好是演戲的。哪裡曉得這傢伙不識好歹,竟然恩將仇抱刺傷他們尊敬的三當家。各人衝對方使個眼色,假戲真做洩憤,使出真功夫來踢打。直把段子打得像蟲子一樣蠕動著要逃走。又被他們踢回來。一來一回之間,段子口袋裡的照片就掉出來了。“慢著!”手下停下來。三當家撐著傷勢走過來,讓手下撿起地上那照片給他看。那是旭摘下面具的照片。三當家看了照片上那跟他記憶裡說投球結果傳了球還笑起來的那一樣的笑容。確定了一件事。不顧肚子上流血的傷口,裂開大嘴笑了起來。段子對黑道的印象還停留在佈局那一句,老子就是在西街被你搶了小美人的那個人的哥哥。段子生怕這笑得一臉猥瑣的胖子像當年佈局看上他舅舅的美貌一樣看上旭。大聲道,“錢我還!不許你動他!”段家人說一不二。三當家看他眼神堅定,覺得差不多了。收了照片進懷裡,留下賬號離去。半路上因為流血過多一下子沒站穩差點摔溝裡。手下人慌忙扶住他。慌道,“三當家!三當家!”西寅把手架在兩個手下肩頭。一人給一個棒槌。“趕緊送我去醫院!喊個鬼!”“三當家,血~”西寅一摸肚子,果然滿手腥紅。他淡定道,“是有點兒血。去!找牛仁!今天就治好它,省的我娘擔心。”禁了訊息,西寅正在屋裡養傷呢,霍山扣叮噹響的破腳踏車進來了。卸貨一樣卸下旭就進廚房料理兩大袋的食材。霍山扣整了一桌子的紅燒豬蹄子、花生燜豬蹄、滷水豬蹄、豬腳姜。吃得西寅那叫一個痛快。“可惜了,娘不讓我喝酒。”旭一下下給人用力捶著背。勸他少喝一點,活久一點。三當家又說,“這一刀捱得值啊。”“呸呸呸!好的不靈醜的靈。重新再說。”西寅不說話了。往後拍拍他的手,“去。抽屜裡拿那張照片給我。”看見抽屜裡熟悉的一對四重樓,旭熱淚盈眶。用自己從小攤子買來的那倆蘋果獅子頭,偷換了三當家倆殷紅如血的四座樓。這才拿出那張照片回來西寅床上。西寅把段子拍的照片翻過來給他看。誇他易容術不錯,害他還一直以為那年雜牌軍打倒他西家軍的領頭人的子居。明知道是誤會,只因太美好,旭不捨得戳破這個謊言。旭抱著三當家,哭溼了他的向日葵大花襯衫。“三當家,我想做一件事。不知道能不能成。我已經失敗過一次了。我好怕。我還要這樣多少次才能做到我想做的事情?我不知道。你說過,只要我想做一件事,全世界都會幫我。我一直都是這麼相信著。我想把那件事做好。”“一定可以的。有志者事竟成。話說,那句話就是我隨口說的,你還記得?”“你說過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三當家誇一句,“好記性。”繼續吃豬蹄子。吃飽喝足就想睡覺。尤其是在午後這麼催人入眠的時間。旭站在他大腿上幫他把花襯衫脫了。西寅拍拍自己肩膀的半甲老虎。“鬆垮垮的。老虎都要哭泣了。”“等傷好了又是龍精虎猛。”“那是。”伺候好西寅躺下。旭坐在床邊給扇扇子。五月底的天氣讓人昏昏欲睡。旭搖了兩下撐不住睡著了。對自己好一頓責怪。抖擻精神又繼續扇。小腦袋一點一點。終於還是撐不住,一腦袋砸在三當家肚皮上,在三當家床邊睡著了。扇子也拿不住,掉落地上。忙活了好幾天。擔驚受怕了好幾個月。兩人都累了。一旦放鬆下來,睡得死沉。大中午直睡到太陽西斜。晚風起,有點涼。西寅下意識要拉被子。可旭沒給他蓋被子。他摸索著一扯,把旭當被子往身上扯了扯,下巴抵著他腦袋,把人當玩偶抱在懷裡。皮皮過來喊吃飯就看到小肚皮躺在圓圓的大肚皮上同步起伏。不厚道地笑了。旭在夢裡被爸爸雙腳撐著肚子舉起來又放下去。他一拳在前一拳在腰間。“起飛!”一拳正中西寅下巴。舊傷加新傷。這是老天爺不讓他西寅身子好起來了?皮皮一人一巴掌拍拍兩人。“起來吃飯啦!霍做了紅燒肉。”因為那一拳的關係,飯桌上西寅沒給旭好臉色,盡搶他碗裡肉吃。旭又搶回來。打打鬧鬧又是夜深。離別時候,旭有意在握手時把一對核桃拿在手心。三當家把玩多年的四座樓獅子頭在手心透出老紅,他不會不知道。倒不如說,觸碰到就已經知道。但是他什麼都沒說。旭這才戀戀不捨地離開九間房。看著那破腳踏車走遠了,皮皮才問,“不會不捨得嗎?那可是你老爺子給你的遺物。”西寅爽朗一笑。別有用意道,“給別人會。給他,還好。”皮皮奇怪了。“你不是一直說那四重樓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