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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子說自己不想死,求菩薩保佑他長命百歲。回頭,正是旭。夢裡的順子同從前看見居時候一般。慌慌張張收起那尊滴水觀音。捧著手上三炷香要扔又不敢褻瀆神仙。自知瞞不過,回頭撲通一聲給居跪下了。他捂著自己脖子上的傷疤。“對不起。居。我這條命,可是寧日老大的血換來的。還是牛仁醫生從鬼門關拉回來的。我不想死。我知道自己很沒用,只會求神拜佛,搞這些封建迷信安慰自己。”“那你還搞這些?還在我們家裡搞?香燭味很臭哎!今晚怎麼睡?”那時候只有他、段子、順子還住在那間出租屋。其他人都到天上去了。鐵架床空了四個。段子做埋伏任務要明天早上才能回來。熄了燈,順子從自己那靠門的上鋪順著鐵架子爬過來。即使前世見過順子這模樣,旭還是被他眼裡的血紅和頸部蜈蚣爬的大傷疤嚇得從被窩裡坐起來,後背抵著牆。“你跟我不一樣。”順子冰冷的手捧著他的臉。“居,你跟我不一樣。你會讓我看到奇蹟的,是吧?”居從葉順眼裡看到的自己是滿懷希望的,前途一片光明的。居抿唇,那小人也抿唇笑了。居挺起胸膛,那小人也擺脫頹唐變得精神抖擻。居滿意了。道:“是。活著才有奇蹟。”他不得不承認段子說的是對的。他要活著!他是他們的神。他現在是老大,他只能帶著手下往上爬。他要是帶頭後退,小分隊一定潰不成軍。他不能輸!他不能倒下!他只能站起來!除了站起來,他還能怎麼樣?他連發瘋的資格都沒有。他的肩上還扛著順子段子莫大哥留下來的一大票崽子。他不能倒下!“順子,我要做當家。你幫我一把。”順子的眼睛在黑暗中特別大,特別明亮。“當家啊!好啊!越往上爬,要拉下來的人越少了是吧?”“是啊。可是得罪的人也會越多。仇人也會多起來。”順子好像沒聽到他說的下半句。兩隻收捧在一起滿臉期待地看著他。那眼神,跟他禱告時候一樣虔誠。“能保護的人會更多的是吧?你會護著兄弟的吧?”“會。”“我是你的兄弟對不對?”“對。”順子更高興了。“這麼說,你會護著我的。”“當然。”順子笑得那麼天真純粹。這樣的笑容,居只在一年級投球時候看到過。那之後的順子除了學業還有家族,沒有一樣是不愁人的。那可愛的笑容沒能維持多久就跟著順子的肩膀一起垮下來了。那時候順子也是這麼哭。捂著臉哭得斷氣一般。嘴裡胡天海地地亂說話。“對不起,居,對不起。我很狡猾我很過分。”“誰來?誰來保護我們?”“我們家都在這條路上。我逃不開。”“我怕。”“謝謝你,居。我真幸運,跟著的大哥是你。”旭第一次見到順子是在籃球場上。他在肩頭畫了三道槓,冒充三年級跟三當家對抗。順子也跟上來了。信口雌黃什麼現在的孩子早熟你別看我們這樣我們可都是三年級了你看老子脖子上這傷疤這可是老子跟日升會三當家打架留下來的疤。打了幾場球。他們就熟絡起來了。三當家在或不在,陪他打球打發放學到爸媽來接的那一個小時的人,一直是順子。他們很相似。他們很笨。他們力氣都不小。他們作業都是靠抄的。他們都想長大之後娶一個豐/乳/肥/臀的女人做妻子。他們也曾爭吵過,為了比誰跑得快比誰尿得遠。順子的二叔被人家說是嗑藥的。居知道之後二話不說衝到那人班上,當著同學老師的面把人打得鼻青臉腫。那人跪著說再也不敢了他才撒手。那是他學習不好被發現的時候。老師以前都是瞞著他家裡人,說他成績還好。這回兒打人這麼大的事兒,瞞不下去了。請來了家長。偏偏是寧正。居為順子這事兒捱了老爸的打。也懂得不去恃強凌弱。也許正如順子爺爺所說,沒有誰活得容易。誰不是這麼磕磕碰碰活下來的呢?打人不行就踢館唄!不能打弱者那他就去挑戰高年級唄!聽說三當家組隊要跟他們學校打。校運會大條橫幅從樓頂滾落下來,上面寫著:年輕有為小學生打倒日升會三當家!多帥!比廣播站說那些數學競賽一等獎,作文登上喃方都市報,咩城晚報什麼報還要帥一百倍一千倍!懷著這樣美好的願望,居拉上順子就去報名。中心小學體育館運動鞋在光可照人急速剎車的。臺上閉氣凝神。場上兩軍對峙。旭在三分線外圍。球在內線的順子手上。因為之前兩人打配合拿了十八分,對方兩個球員採取一對一緊迫盯人模式。對方三他們三集中在內線準備搶籃板。盯住順子的兩個都是一米八的高個子。順子被攔下投不中都很有可能。離比賽結束只剩下半分鐘,落後對方四分。換句話說,這半分鐘萬一順子投籃失敗,我方還要搶到籃板,連搶兩個籃板才能追平比方獲得加時賽的機會。現實就是就算一年級的的順子空中踩樓梯都比不上人家一米八跳得高,被蓋帽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不,還有一種情況。無論防守再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