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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車經過的時候站街的不論男女客人主人,全都放下蘭花指,滅了嘴裡的煙,熄了靡靡之音,正立站好鞠個躬,衝著車叫聲瑞哥晚上好。看到上一級要問好,這是規矩。看著一個個後腦勺,廖天瑞知道跟他平級的都好好在家,沒在這個時候搞事情。或許在屋裡躲著?誰知道呢。這種地方。西樵越往上越清淨,消費越高。大劇院獨佔半個山腰。渾圓的穹頂像是嵌進山體的珍珠。海報上嬌俏的煙燻妝大眼女郎手執皮鞭自認武則天,殊不知只是禍國殃民的慈禧。自從皮皮阿姨隱退嫁人,西街女王再不復存在。如今的冒牌貨不過是穿著黑絲襪騙騙無知的小綿羊而已。轉過半山腰,身後霓虹燈隨著重開的奢靡之聲遠去。開了車頭燈,前路是覆蓋了野草的泊油路。除了草叢裡那對品味獨特的蠕動的狗,原始未被開發的山頭他還是很喜歡的。上了山頂,是一片豁然開朗的平原。當初削平了山尖本來是計劃做大劇院的,無奈被兔子爺佔了,只好把大劇院挪到山腰,建了這麼個獨門獨戶的小別墅。門前還是他童年時候就存在的那六重迷宮。那是一個完全由籬笆組成的迷宮。要透過六道門才能到達別墅門前的小花園。裡面機關重重,一不小心就會淪為花泥。當年到底是怎樣的勇氣去闖這麼一片閻王的老窩?廖天瑞自嘲地一笑,跟著當年那個死胖子一泡尿喂得高出一截的一叢草走進第一重門。兔子爺為什麼還留著這個記號呢?這個問題就跟他為什麼改掉藍藍這個名字一樣。結果不同,原因一樣。“罪孽啊!三當家!”憑記憶走過六重門,沒有遇到紅眼機器人的時候他就覺得奇怪。就是怎麼也想不到,巡邏的警衛竟然換成了光著身子端著盤子的他三當家。站的板兒正,一臉被□□好的笑容。手臂比他大腿還要粗的糙漢子,頭上頂著兩隻長長的兔耳朵,酒窩上糊兩坨可笑的胭脂。這麼健碩的兔女郎真是見所未見。半甲老虎紋身也被點上胭脂,彷彿在嘲笑他這個兔女郎。廖天瑞從下往上仔細端詳這“打賭輸了”的三當家。在某處停留多了幾秒,嘖嘖兩聲。“怕是為了看這個。”那“人偶”不悲不喜不害臊地踩著貓兒步,衝他噁心啦啦地走過來。他身上衝天的汗味逼迫著廖天瑞後退兩步,堵起鼻子,“夠了。別再靠近。臭死了。我都受不了難怪他趕你出來。”西寅臉色一變,抬起胳膊聞了聞。“臭嗎?沒有啊。我就這個味道啊。他忽然想起來自己是“人偶”的這個設定。停在離他一隻手臂的距離處,立了個板正了。順從地伸出盤子,捏著嗓子說,“廖先生晚上好。您的父親大人等急了。不過還是請您先擦個汗。您的父親大人想看到完美的您。”“他是嫌棄方才草叢裡那對狗男女吧?”廖天瑞拿起溫熱的白毛巾,擦擦臉上不存在的汙穢。放下毛巾,完成任務的三當家當場沒了笑容,塌下肩膀,軟成一團攤到在草地上。“哎呦我的娘哎!可算完了。累死老子了。”屋裡傳來一聲小孩子嬌嫩的笑。“這麼快就不行了?哪裡算個男人?”有輪椅轉動的聲音傳出來。廖天瑞問地上那攤爛泥怎麼回事兒。西寅翻了個身,趴在草地上。“糊一次200個俯臥撐。我做了三組。”廖天瑞明白了。所有腦力勞動對西寅這一身肌肉來說都是天外飛仙一般的存在。這是打麻將又輸了。還賊孝順地聽話,受罰。廖天瑞看他這一身虎背熊腰的,琢磨著,“對你來說不算難啊。”西寅嘻嘻一聲笑,勾勾手指頭喚他靠近一些。廖天瑞看他樣子深知有詐,後退兩步。然而還是趕不上此人力氣大,被他一手扯倒在草地上。整潔的西裝被草汁枯葉弄得鄒巴巴。“死!胖!子!”“哈哈哈哈!”整個西樵都是廖天瑞憤怒的爆發聲,跟扶著門檻笑得花枝亂顫的兔子爺。罪魁禍首拉過他的時候自己早已借力站了起來,要多快跑多快。在籬笆那裡才鑽出頭來,“你爸當時在我背上坐著呢。好吧。就是逗你的。不行了。我得下山去九里香阿姨那裡換身乾淨衣服。”廖天瑞操起地上掉落的白色物品朝那光豬投擲過去。“毛巾。注意影響!”西寅接過,在腰間圍上,“好好好。就是可惜小姐姐們沒眼福了。”“你還很自豪是不是?”“是。”“就九里香跟皮皮阿姨的關係。你覺得她不會告訴你娘?”“媽呀!她在啊?玫瑰姐姐今天有沒有上班?瑞哥,給我個外套。”說著又來衝回來拉扯他的衣服。廖天瑞自己脫了外套扔不遠處的他一臉。“別靠近我!滾!”廖天瑞腰肢細,西寅骨頭粗。硬是穿不上。他乾脆就這麼披在身上。回頭揮揮手,“謝了。明天還你啊!”“別還了!一股子汗味兒!我才不要!”兔子爺還在咯咯咯地笑。廖天瑞瞪他一眼。對父親這惡趣味很是無語。該死的西寅還賊配合。廖天瑞一腳碾過兔女郎的“耳朵”進門,換衣服。屋裡電視沙發全無。空蕩蕩的大廳只有他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