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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要回去照顧他那道上的舅舅要跟我分道揚鑣,我還不知道,心是會痛的。但是那時候我們的立場已經不同了。在東單象牙塔裡面抽血、扎血氣、四大穿刺、縫皮打結。那時候我們還有同一個身份,同一個夢想。一旦畢業,我們就是最陌生的彼此。我接受不了他跟殺我爺爺那條路上的人為伍。他放棄不了他的小舅舅。我只能放棄他。那之後,多少年了,我們一次都再沒有見過。你看,你們才一年,算什麼?至少你們還在同一個島上。你們還有很多很多年。只要你不嫌棄他二當家的身份。” 日升會二當家霍山扣皺起了眉頭,手中腕錶不自覺貼到了自己的唇上。“我還是很介懷這個。但是今年已經是2003年了,我沒有多少年了。我不想再一次,死不瞑目。”牛仁剪線,開門,關門。回來在他對面小板凳坐下。強勢地按著霍山扣額頭讓他腦袋昂起來。“你覺得這一次會有改變?”他問得很是認真。霍山釦眼眸深了深,閃出一點名為希望的燭火。“他故意秀出鑽戒不就是要刺激我看我難堪嗎?我這一次忍住了。他反而按耐不住從二樓跳了下來。這或許是個好兆頭。你看!他這不是挺在乎的嗎?”牛仁一個腦瓜崩兒下去打滅他眼中的希望。“喲!醒醒!感情不可以用腦子來分析的。”還是那雙死魚眼,“那你要我怎麼辦?”牛仁雙手高舉過頭,用怪異的姿勢低頭喝了口桌上的熱茶,想躺下去想起這是小板凳。屁股挪過去把霍山扣擠到沙發一邊兒去。兩人並排坐在小沙發上。一個雙手緊握一隻藍色腕錶,在唇下作祈禱狀。一個癱坐著沒個正形兒,正閉目養神。桌上一杯清茶渺渺青煙。一句話似是而非,“你的心知道怎麼辦。”霍山扣沒懂,扁扁嘴不高興他的敷衍回答。“玄。”牛仁打趣道,“玄不改非,氪不改命。你個非洲酋長。”霍山扣不玩抽卡遊戲。因為每抽必是標準結局。上百個引路角色。沒有一個大牛。霍山扣正襟危坐,面向他。“師傅你就不能盼我點兒好的?”牛仁懶洋洋甩出一句,“不能。”睜開眼睛,張牙舞爪凶神惡煞地靠近,“徒弟就是用來損的。初學犯錯使勁兒損,技術上去就損他本人。現在不抓緊時間,以後就沒有機會了。你看,你現在就要離開我了。你節節後退的樣子擺明著是要疏離我。”霍山扣猴兒一樣堪堪擠在巴掌寬的沙發扶手上,顫抖著身子儘量藏起自己內心的恐懼,“你,你把滿手血汙拿開我還能多待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