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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起身,跟他劃清界限。“賈律,你不再是我的朋友。我霍秋水不跟黑道做朋友。”“我知道。你連親生兄弟都能拋棄,區區一個朋友算的了什麼?”“你病入膏肓。”“我還是那句話,公道自在人心。我認為我的做法沒問題。我只是跟隨著自己的心,追隨著自己的公道。”“道不同不相為謀。”話已至此,多說無益。霍秋水轉身離去。身後傳來淡淡的一聲再見。“再見,我在這個世界的友人。”霍秋水回,“再也不見,我曾經唯一的友人。”兩人的關係,在這一句出口之後徹底決裂。霍秋水以為自己足夠乾脆。走在路上被涼風一吹,他心頭忽然湧起來滿腔希望。賈律變成這樣是因為哥哥賈清。但是賈清早就死了。他完全沒必要再做日升會的走狗。只要他願意退會。霍秋水問自己,假如摯友回頭,他是否能不計前嫌接納他。答案是可以。也許摯友也是這麼想的。霍秋水想道歉。一回頭,氣喘吁吁追上來的友人推他一把。霍秋水眼前呼嘯而過的大貨車帶著他的友人從他眼前飛過。賈律被撞死。霍秋水盲目地伸手往前去抓,除了夜空中的揚起的塵埃,他什麼都抓不住。尖銳的剎車聲響起的時候,彷彿已經過了一個世紀。霍秋水朝聲音響起的地方看過去,只看見臨街店鋪的鐵皮門凹進去。賈律的手機飛到他腳邊,還保持通話。霍秋水蹲下,把它緊緊握在手裡,放在胸前。裡面那個很好聽的聲音一直在著急地叫他不要出門我們的人正在往你家趕過去保護你。霍秋水迅速反應過來,這不是交通意外。是有人蓄意謀殺。等他衝去駕駛室,想在那濃煙之中找出兇手,車門開著,早沒有了人。霍秋水判斷是兇手看見賈律,開到最大馬力然後跳下車逃走。霍秋水試圖掰開貨車,無能為力。無論是背叛,還是求而不得,他從不允許自己落淚。那一晚,他抱著電話,在無人的午夜,失聲痛哭。他可以原諒一切,只要對方知錯能改。他等待著,尋找著。他在找跟摯友和好如初的理由。這個理由歷盡艱辛,終於找到。然後像無數次的從前一樣,他大度地點點頭,說一句嗯,然後友人拋起手裡的鑰匙,問他今晚一起吃飯?他卻等不到摯友開口說一句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