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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山扣探究地看著這後尾箱改裝成小型水族館的麵包車。抓起一把大小不一的田螺。警惕地看著黃老闆。“三月田螺滿肚子。至少得等到中秋,田螺才肥。現在?一肚子的小田螺。”黃老闆不樂意了。“這都七月中了。”“沒到九月就是不肥。就是不好吃。”在吃的問題上,霍山扣向來寸步不讓。“再說,五到八月休漁期。你這一面包車的海瓜子花螺珍珠貝都是哪裡來的?”“我,我家就是養殖場。我愛什麼時候抓就什麼時候抓。”“那這個青花魚你怎麼解釋?用燈光圍網進行捕撈的是不是?休漁期,拖網圍網燈光的作業漁船禁止出海。你哪裡來的這的青花魚?“我養,”“目前養殖最成功的是翹嘴紅鮐。你這一箱,鮐魚鮁魚,大大小小都有。還說是養殖的?”“我,我家幾口人一起釣的不行啊?”“真了不起哦!一家人能釣上了這麼多。你這一箱不止十斤吧?”“你這人真是!要不是看在小公子份兒上,我不做你生意。”黃老闆說著氣鼓鼓開車走了。霍山扣絲毫不覺得自己咄咄逼人的態度有什麼不對。“休漁期禁止捕撈。這些奸商,不等到沒魚捕撈的時候都不知道珍惜。”回頭衝著旭,“以後不許在這家買東西。無視生態效益,肆意破壞環境。奸商!沒良心!你幹嘛非要這個時候買魚,縱容這些奸商?”“我買的是田螺。”在霍山扣如炬的眼光中藏起一袋帶魚。“這個,順便買的。”“田螺沒到時候。”“為了訓練你。”“什麼訓練?”旭不答。霍山扣疑慮著,悄無聲息跟他進了廚房。旭開火熱鍋,順手把紫蘇切碎。熱油澆一趟,下田螺爆炒。霍山扣看一眼手上dw四色手錶,“現在才四點。那麼快做晚飯?”“特訓。”“這真的有用?”霍山扣是沒明白這救人跟炒田螺有什麼必然的聯絡。“相信我!未來的路是什麼樣子的,我比你清楚。畢竟,能活著看到全世界都死去是什麼光景的人只有我。”看著愛的人一個接一個死在自己面前,他一句話輕描淡寫說出來。霍山扣知道,要放下這份傷痛,把它淡然說出需要多大的勇氣。旭為了修復自己的心,花費了整整五年。就是到了如今,依然是噩夢纏身,揮之不去。“你辛苦了。”霍山扣很是悔恨自己詞窮至此。竟然說不出別的來安慰他。灶臺前翻炒的這個少年,小腦袋剛過鍋蓋。前陣子還要踮著腳尖接過他遞過來的一碟紅燒肉。現在,他又長高了些許。可以穩穩站在灶臺前面不需要小凳子。他變得更加成熟,更加可靠。霍山扣不再多話,在一旁靜靜看旭熟練地炒田螺。等著他說的訓練。 訓練其二“差不多了。”下紫蘇碎。加少量水。煮到小蓋子浮起來,出鍋。旭端出一碟香噴噴的紫蘇炒田螺。牙一咬,一翹,開了一瓶青啤。伸筷子就是,“吃。”霍山扣不明所以坐下來。飯桌對面,旭拿起田螺在唇上一貼,嘬一口,放開,那螺肉就進嘴裡了。霍山扣沒他這麼好的功夫。正打算拿牙籤挑螺肉,被旭一筷子打飛了牙籤筒。“吸。”“我吸不動。”霍山扣是真不懂這人。吃個蟹黃全靠嘴也就算了。蟹腿掰開,哧溜一聲,肉沒了。他熬高湯的大筒骨,一端不開口。這傢伙抱著一根,嘴巴蓋住半邊開口,愣是把骨髓吸了個乾乾淨淨。被他一張嘴吸過的筒骨,拿筷子捅進去都帶不出來半點剩的。瑞瑞不止一次說過旭吃麵時候筷子挑到嘴邊,那麵條自己就像倒流的瀑布一樣百川歸海了。拿筷子的手紋絲不動。霍山扣辯解道:“我沒你那麼厲害的嘴。”“嗯。練啊。你以為我天生這麼會吸的?”旭說話間又消滅了半碟。覺得這樣下去不行。把碟子推給他,自己拿啤酒昂頭往嘴裡灌。霍山扣拿著一個田螺死馬當活馬醫。放進嘴裡猛吸,不行。再吸,不行。霍山扣看一眼那被他吸乾了湯汁就是藏在小殼裡不出來的白白的螺肉,很是奇怪。“為什麼要學這個?”旭放下吹到一半的酒瓶子,豎起右腿,醉眼迷離看著他。“感動瑞哥哥嘛。都是成年人了。玩什麼小心心。拿這張嘴征服他!”空酒瓶敲敲半碟田螺,催促他,“吸。”半小時之後,霍山扣嘴巴都麻了。桌上散落著成功吸出來的和完好無損的田螺。霍山扣喘著氣趴在飯桌上,伸出舌頭來那就跟地上等吃的帕森一樣了。“不行了。”霍山扣砸吧兩下乾巴巴的嘴。“吸不動了。”旭嘖嘖兩聲,“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扶不起的阿斗是也。”霍山扣一拍桌子,“明天繼續!我就不信我還搞不定這一桌田螺!”霍山扣雄心壯志,旭鼓鼓掌。大門開啟,已經是子居放學回家的時候。“你們在幹嘛?”地上都是空啤酒瓶和田螺,髒亂得很。旭的眼睛啊,還眯起來睜不大,兩頰紅紅的。嘿嘿笑著的樣子有點傻。“你喝醉了?”子居皺起眉頭。過來要扶他弟弟回房睡覺。旭的手腳被子居搭在他厚實的肩上。酒氣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