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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真要蓋被子睡大覺。被子居一雙大手抓住,動彈不得。只能回頭聽他說不要。不行。不許。回來。那泫然若泣的樣子氣得旭一巴掌專門往他受傷的後腦勺拍,“曬那麼黑長那麼壯裝什麼弱小?裝什麼可愛?哪裡可愛了?醜死了!你以為我會心軟嗎?睡覺!”把人撲倒在床上,壓死了,蓋上被子。旭抓著他手趴著睡。嘴裡迷糊,“哥哥,快點好起來吧。”語氣很親暱曖昧。那人彷彿慘遭電擊,緊握的手更用力兩分,看旭疼痛的臉色才不舍鬆開。清明的眼睛眨兩眨,閉上再開啟已經沒有了半點瑟縮。他試探著問,“小旭,我可以抱抱你嗎?”旭裝作睡著,沒有說話。“不說話當你預設了哦。”子居小心伸手進他腋下,一側身,把旭當抱枕抱在胸前睡。旭的腦袋埋在子居頸窩。看著前世從不曾出現過的黝黑脖子,狠狠一口下去。疼得子居咬緊牙關,還不能大聲叫喚,怕嚇著耳邊的他。頸窩涼涼貼上了點點溼潤。旭那帶著哭腔的歌聲小聲響在耳邊。依舊是五音不全的平淡。子居直聽得著了迷。心底有一個小人跳出來,跑到他兩邊耳朵敲鑼打鼓地歡呼:就是這個。居一共給曦唱過三次的小星星。這是他坐在父親後座聽寧正哼唱學會的旋律。搬家之前,曦病發。嘴唇發紺。他抱著弟弟和扁了一隻手的龍貓布偶,在父親不顧母親警告開太快甚至說出那句大不了一起完蛋之後,輕輕地在車後座反反覆覆哼著第一句的旋律。這是第一次。第二天,曦在醫院不肯打針吃藥。問原因,竟然是“好痛痛!針打我。”任誰哄都不聽。子居急中生智。揚起身後紅色披風,鼓起手上小肌肉。“不是。不是針打你。呃,打針針不痛的。葛格就不怕。想知道為什麼嗎?因為葛格會魔法!葛格是身披大紅袍,穿著黃內褲的英雄!哈哈哈!騷年,我看你骨骼清奇,世間少有。不若隨了我,學魔法!鬥惡龍!救公主!”“不學。”曦大被子蓋過頭頂。“英雄”死皮賴臉纏上去,扯他被子。“學嘛學嘛!算了。我教。你愛學不學。咳咳!喵賽克!一閃一閃亮晶晶,一生一世手足情。坐在床上陪你聽,天邊有流星。一閃一閃亮晶晶,我們感情最親近,太陽慢慢向西傾,牽手回家要趕緊要……”“難聽。葛格不唱歌才喜歡。唱歌不喜歡。”曦在被子裡被他的五音不全逼得到處躲。躲不過去開始呼天搶地,喊:“媽媽救我。爸爸,救命啊。”旭日東昇當時還沒有廖天瑞這個得力干將。溫婉寧正忙得不可開交。陪著曦長大的,只有居這個葛格。這個他喊了一輩子都沒能叫對哥哥的葛格。這是第二次。三當家是居最後一根稻草。三當家死後,居獨活,身邊再無一個兄弟。在寧安生的鐵拳下九死一生又如何?新仇舊恨都在一輛車上。“上車!”居一掌在他背後,把人推進車裡,一扯安全帶勒得曦抱著肚子哭出來。“葛格,你要帶我走嗎?”“當然。帶上你一起死。”油門踩到最大。看著前方海洋放開掌舵的雙手,靠在窗邊看風景。曦肯定知道這是要帶他一起上天堂。“葛格,你討厭我嗎?”居翻他一個白眼:“不然呢?你還指望我喜歡你”“不,不可以嗎?”他眼裡瑟縮的膽小讓居嗤笑出聲。曦不知道想起什麼,自己也明白這答案註定自討無趣還要來問。偏偏心存僥倖。想著那幼年一顆閃閃的小星星。居一聲嗤笑,曦頭頂滿天繁星悉數隕落。曦整個人呆若木雞。抓住他手崩潰不能自持,“葛格,我才是你兄弟!我才是跟你身體裡流著一樣血的人!”居冷笑。“那又怎樣”“就……所以我比任何人都親近你。我……”“血緣很重要嗎?有些人,恨不得割肉流盡這一身骯髒的血。有些人,半點血緣也沒有,照樣肝膽相照!再說,誰跟你是兄弟我跟瑞哥哥一樣,是爸爸收養的孩子。”曦鬆開手,明知故問,“不是兄弟是什麼?”“仇人唄。”居已經很輕鬆說出仇人兩個字。不再有糾結眼前這個人是他曾經最疼愛的弟弟。不在乎他是撫養自己長大的父親唯一留下的血脈。他已經一無所有。這個罪魁禍首也不可輕易饒過。曦不知道為什麼還要問,“葛格從來沒有把我當弟弟看嗎?”居反問他,“你有把我當哥哥看嗎?”曦面露難色,“不一樣。你不知道我的苦。我,我。葛格從來沒有喜歡過我嗎?”“沒有。”居回答的時候眼裡坦誠一片。曦眼裡星星墜落,唱著許久之前居曾教過他的歌謠。“一閃一閃亮晶晶,一生一世手足情,”居無情地打斷他,“你唱錯了。一閃一閃亮晶晶,漫天都是小星星,掛在天空放光明,好像許多小眼睛。這才是真的小星星。我以前唱的那個,是爸爸教我唱的。爸爸說那是他的爸爸教的,他也要教給他的兒子。雖然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兒子我還是有點捨不得。但是一想到可以擺脫你,我覺得什麼都值了。”曦低下頭去,聲音裡帶著哭腔。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