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就跟個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棄兒般。
康芷茹哭得越兇,康寶的頭皮就是越是發麻。
最後,還是狠狠瞪了一眼郭業以示警告之後,踱步來到康芷茹的身後,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撫慰道:“小妹,別哭了,我想這肯定是誤會,你看,你不是好好的嗎?”
“哇~~”
康寶這話彷彿就是一支助燃劑,令康芷茹心中那團委屈的火苗陡然大盛,哭得越發響亮和悽慘了。
郭業見狀,輕輕往後退了兩步,心中叫苦,真是何苦來哉,老子沒事兒惹她幹嘛?
康寶繼續撫慰道:“小妹不哭啊,你看郭業是哥哥的兄弟,你又是我的親小妹,你讓哥哥指責誰才好呢?好了,一場誤會,既然都沒有損失,這事兒,咱們就到此為止吧!”
“嗚,嗚嗚~~誤會?”
康芷茹淚眼婆娑,抽噎著轉頭恨恨地看著自己這個偏心眼的哥哥,怒道,“如果是誤會的話,他怎能如此羞辱於我?如果是誤會的話,他怎能拿馬鞭抽我屁……”
說到這兒,康芷茹的抽噎聲戛然而止,欲言又止苦苦說不出來。
特別是下面那兩個字,不僅難以啟齒,還讓人臊得慌。一時間,心頭的委屈漸少,多了幾分羞憤和慌亂。
康巴聽著小妹訴苦,冷不丁就斷言不語,追問道:“啥?他用馬鞭抽你?抽你哪裡了?”
“抽我……”
康芷茹想說又說出口,無奈之下憤憤地將胳膊肘向後一撞擊,推開了康寶。
然後衝著康寶大罵道:“哥,你胳膊肘往外拐,你還是我哥嗎?”
言罷,鼻頭又是酸楚無比,委屈的情緒又浮現心頭,衝著門口拔腿就小跑出去。
小碎步跨過門檻兒,回頭狠狠地望著郭業,雙眼迸火地咬牙切齒道:“姓郭的,咱們沒完!”
言罷,康寶還未提腿去追趕,火紅倩影已然遠遁。
康寶喟然一嘆,重重地嘆了一聲唉,臭丫頭永遠都不讓人省心,看來早點派人將她送走,免得老爹和老孃掛念。
郭業見狀,一臉莫名的冤屈,衝著康寶苦笑道:“寶哥,那啥,兄弟我冤啊!”
康寶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哼道:“我早就跟你說過,別惹我小妹,你是自找的,怪誰?”
郭業微微頷首,表示明白,清楚,懂了。
心中跟著吐槽道,有得選,小哥保證以後見著她,絕對的退避三舍。
不過看著小丫頭那離去的傷心背影,郭業的婦人之仁又發作了,頗有些擔心地問道:“那啥,是不是派些弟兄,將令妹給找回來啊?”
康寶倒是乾脆,直接搖頭說道:“不用找了,芷茹的性子我這當哥哥的還不清楚嗎?鬧騰兩天,再碰見什麼新鮮玩意,就沒事了。你說的倒是輕巧,現在去把她找回來,找回來——”
“找回來,你娶她啊?男女還授受不親呢!”
啥?
郭業被康寶這話給嚇倒了,連連擺手搖頭,如風中擺尾的枝葉般,苦笑著敬謝不敏道:“謝謝寶哥的好意,心領了,心領了。”
這麼刁蠻的野丫頭誰敢娶?
雖是個小美人兒,但也太野蠻了,娶進家來幹什麼?當祖宗一樣供著嗎?
省省吧!
康寶見著郭業一臉茫然和為難的樣子,算是給了這小子一個教訓,然後寬慰道:“得了,沒事,我小妹性子要強,過兩天就沒事了。今天我過來找你,是另有他事,你小子得實話跟我說,不許扒瞎。”
康寶轉移了話題,郭業有了臺階可下,心中一陣感激。
當即拍胸表態道:“哦?什麼事兒?寶哥你說,兄弟對你,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咱們兄弟玩得就是交心。”
康寶滿意地“唔”了一聲,正面直視著郭業,問道:“聽說,今天早上那個勞什子的吐蕃頭人,叫桑巴的,來圖瓦城與你相見了?”
這事兒不是秘密,沒必要隱瞞,郭業自然點頭稱是。
康寶又問道:“聽說你們商議在邊境興建集市,讓兩國商人互通有無?”
郭業聞言,肯定是桑巴這個大嘴巴出城的時候逢人炫耀,被有心人傳進了康寶的耳中。
不過這事兒遲早大家都會知道,沒什麼好遮遮掩掩的。
當即回道:“正是!”
聽著郭業肯定地答覆之後,康寶臉色急劇變化,變為一臉嚴肅,重重地嘆了一聲:
“唉……兄弟,你糊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