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的屍體堆旁,蹲下身來默默觀察起這些屍體的樣貌來。
郭業一聽雲裳的驚呼之話,不由將注意力投到了對方身上。
長孫羽默猛然拍了下額頭,衝郭業提醒道:“你瞧我這記性,差點將這事兒給忘了。她就是我之前跟你說過的春流畫舫第一美人兒雲裳姑娘。之前我和張承宗、崔義真他們在春流畫舫飲酒作樂時,無意中提到了薛昊夫婦的案子。雲裳姑娘聽到之後便央求著我,讓我帶她來見你。她說她可以給你提供一些有用的線索,我先是帶她去府衙找你,誰知府衙的門房跟我說,你在折衝都尉府這邊。喲,這是怎麼了?我瞧瞧……”
到了這個時候,這粗枝大葉的混球才發現院子裡躺著二十幾具屍體,顯然不知道折衝都尉府這邊剛剛結束了一場戰鬥。
郭業對他的後知後覺表示無奈,暗暗搖了搖頭。
不過他想起剛才長孫羽默進來院子站在人群外時,貌似喊了一嗓子‘不用等了’,而且還說了一段沾沾自喜的話。
難道雲裳真的知道一些內情?
隨即,他也走了過去,來到雲裳身邊準備開口反問。
誰知雲裳款款起身,衝郭業盈盈道了個萬福,柔聲道:“小女子云裳,見過郭刺史!”
郭業看著對方古井不波的臉龐,顯然對方刻意裝作不認識自己。
既然如此,他也便繼續裝作不認識雲裳,點頭致意道:“雲裳姑娘免禮,聽長孫公子說雲裳姑娘知道一些關於薛昊夫婦案子的線索?”
雲裳背對著長孫羽默,雙眼透著狡黠地看著郭業,抿嘴說道:“是的,小女子知道一些東西,不過想跟郭刺史單獨面談,不知郭刺史方便否?”
這話一出,郭業特意看了眼她身後的長孫羽默,果然,這小子立馬機警地瞪起眼睛,戒備地看著郭業。
郭業不知道這女人到底想要搞什麼鬼把戲,只得衝長孫羽默歉意地笑了笑,然後對雲裳溫和道:“既然雲裳姑娘有這方面的要求,本官豈能拒絕?一切為了案子嘛。”
說著,他指了指院子左側的一間公務房,說道:“雲裳姑娘,這邊請!”
話畢,抬腿便走了過去。
雲裳輕嗯一聲,低頭跟著。
突然,她發現長孫羽默也尾隨而來,不由駐足拒絕道:“長孫公子,小女子要和郭刺史單獨面談此事,你跟過來算怎麼回事呢?”
長孫羽默嘿嘿訕笑道:“雲裳姑娘,我這不是想著保護你來著嗎?”
雲裳掩嘴輕笑一聲,說道:“長孫公子多慮了,郭刺史又不會吃了我,何須公子來保護。事關機密,長孫公子就不要再跟過來了。”
長孫羽默被雲裳連番拒絕,卻不氣餒,鍥而不捨地說道:“雲裳姑娘,我還是跟著你進房間吧。郭業這人色迷迷的壞著呢,萬一他想對你怎麼樣,到時候可就……”
“咯咯~~”
雲裳笑得花枝亂顫,忍不住促狹道:“如果郭刺史想對小女子不軌,我便大叫,到時候長孫公子再衝進房來英雄救美如何?”
長孫羽默見雲裳是鐵了心不讓他跟進去,只得耷拉這腦袋放棄了這個念頭,說了一聲好便悻然轉身回到了原地。
雲裳回過身來,嘴角微微噙笑,露出一絲狡黠,自言自語道:“就怕他不肯對我不軌呢……”
十幾步路的距離,她繼郭業之後進來公務房中,輕輕將門掩上。
突然,她頓覺脖子一緊,窒息的感覺瀰漫全身,幾乎闖不過氣來。
原來郭業趁著她掩門的剎那間,直接伸手將她喉骨的位置用大手擒住,死死卡著彷彿要將她生生掐死一般。
眼皮越來越重,呼吸越來越困難……
只聽郭業冷著臉湊近她的耳邊,低聲喝道:“雲裳,我警告你,長孫羽默是我的兄弟,你如果敢將她玩弄於鼓掌間,小心我讓你下去見閻王。”
警告完他便鬆開了大手,雲裳霎時獲救,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不時清咳起來,顯然剛才差點將她送了性命。
帶她順過氣之後,臉色有些慘白,更多了幾分忌憚之色,有些怯弱地看著郭業,辯解道:“你道是我想這樣的?是他死纏著我不放,我不與他虛與委蛇,還能幹嘛?放心吧,此間事了,我便會離開揚州回到吐蕃,他不可能再見到我的。”
郭業繼續拉著臉,絲毫沒有因為當初她與自己有過夙夜之緣而變了態度。
他心裡很清楚,雲裳完全聽命於宇文倩,就連當日在吐谷渾王宮與自己上床,那都是奉命行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