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個地步,其實真相已經揭開了。
王子鴻說:“我親眼看見文浩跑回去找你,卻正好目睹了你和趙武打起來的場面,他在一團亂的情況下把你背了出來,我們護著你一路跑,後面有人想用破了的酒瓶子捅你,文浩轉過了身,用身體去擋,我推了一下,酒瓶子把文浩的手上劃出很深的血口子,揹著你一路,血就流了一路,疼得嘴唇都咬破了,也沒想著把你放下。他的衣服褲子上都是血,第二天來抓姦的時候,你就沒有看見嗎?”
龔程的嘴唇抖了抖,眼眶有些發紅。
王子鴻看著啞口無言的龔程,心裡突然就生出了一股扭曲的快感:“孫飛也是絕了,之前沒看見躲在哪裡,等我們把你帶出來,他就跑過來了。我是不知道他認不認識文浩,但是你知道他對著文浩怎麼說的嗎?謝謝你救了我的男朋友,你告訴我名字和電話,回頭我讓他給你錢。你能想象文浩那時候的臉色嗎?”
“啪!”拍桌子的是施洋,他幾乎跳了起來,指著王子鴻的鼻子破口大罵,“你特麼腦袋有病啊!這麼大的事情瞞到現在!那小婊子說是自己把人背出來的!臥槽!我這個暴脾氣!”
孔皓然還算冷靜,看了龔程的臉色一眼:“有證據嗎?”
王子鴻勾起嘴角,看著龔程:“這種事一查就清楚,你等不及不如叫孫飛來對峙。我是真不知道他這幾年是怎麼待在你身邊的,還是你覺得新歡銷魂蝕骨,舊人何去何從已經不重要了?”
龔程臉色一片鐵青,一言未說,起身就要出門。
王子鴻突然提高了音量,對著他的背影說:“你根本不知道!文浩私自離隊,打架受傷,記大過,禁賽一年。龔三少,你就真的一點沒有去打聽過文浩發生了什麼嗎?對待救命恩人你就是這個態度嗎!?他因為你!不能游泳了!毀了!”
龔程的腳下踉蹌了一下,抬手扶在了門上,然後又一點點的挺直後背,扭開門,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孔皓然急急忙忙的追了出去。
施洋一把抓過手機,瞪了王子鴻一眼:“行了,別戳刀子了,他都要殺人了。”
王子鴻吐了一口氣,幽幽的說:“斷了的手,平了。”
“就嘴上佔便宜吧,回頭龔程回過神來,有你好受的。”施洋已經走出了門,回頭看著緊跟在身邊的王子鴻說。
“如果他心裡還有文浩,他只會謝謝我。”
“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施洋和王子鴻一路追下樓,只看見了絕塵而去的汽車,好在車上跟著孔皓然。
兩人急急忙忙的上了車,龔程的車已經不見了,施洋想了想:“他是去找文浩,還是去找孫飛。”
“給皓然打電話。”
施洋回過神來,懊惱的拍了下腦袋,拿出了電話,之後確認的問了一次:“你今天說的是真的吧?”
“絕對的真。”
施洋長嘆一聲,看著窗戶外面的藍天白雲:“這是要變天了。”
……
臨近大賽年,國家體育訓練中心裡都是加訓的身影,不說文浩又去泳池加訓,羽毛球隊的隊員也被要求在週末加訓。
孫飛說是國家羽毛球隊的隊員,不如說更像是個陪練,每天給一線運動員喂球,對方累了,他也就能夠休息了。
原先孫飛心裡是很不舒服的。他的成績也很好,也是從市隊省隊一路拿獎牌上來了,為什麼進了國家隊卻要安排他給別人喂球,而不是別人給他喂球。每天喂球喂的手法單一,反應變慢,如果說原本還有參加世界大賽拿獎牌的可能性,現在就根本連資格都沒有了!
和教練員談過話的孫飛心情本來很不好,但是轉念一想,成天這麼臭烘烘的也沒啥好的,他在北京有房子有車子,只要一直跟龔程在一起,吃穿不愁的,等退役了,讓龔程把自己安排進體育局工作,到時候看看這些教練都是什麼臉色。
估計這輩子都想不到會被自己曾經看不起的隊員壓上一頭吧?
上午的訓練結束,孫飛想了想,難得跟著車回了宿舍。
自從龔程給他買了房子後,他就很少住在宿舍裡了。宿舍的條件再好也沒有自己的房子好,更何況宿舍的條件確實不怎麼樣。
他是gay的事情,隊裡的人基本都知道了,不過是住在一個屋裡,看他跟看賊一樣,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連龔程的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上,自己再飢不擇食,也不會看上他們。
在小區門口下了大巴車,一路走進宿舍樓,孫飛拿著手機還琢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