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顯驚訝的停下微笑,接著緩緩露出感激的神情:“是的……噢,杜爾威,你太貼心了。”
德漢姆在一旁板著臉重重咳嗽了一聲,帶著些微酸意打岔道:“就這麼多了,謝謝你,萊德福小姐。”
注視著雪赫拉風情萬種的離開房內,德漢姆困惑的扔開記錄的墨水筆,看向坐在一旁陷入思緒中的杜爾威:“搶劫犯,真的是外來的搶劫犯?”
杜爾威若有所思的看向陷入迷惑中的德漢姆警探長:“或許……”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突然從門口處驟雨般傳來,還沒等他們反應,氣喘吁吁的波琳推開門大聲嚷道:“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
看著吃驚站起的杜爾威,波琳興奮得滿臉通紅的上前抓住杜爾威的手臂:“那支槍!在牌室聊天的時候我一直覺得有哪裡不對卻說不出來,現在我想起來了!”
德漢姆激動得渾身上下每一根毫毛都在顫抖:“什麼,波琳小姐,那支槍怎麼了!”
“它是武器架裡面的一個!武器架裡面少了一把手槍——!”
☆、辯題
“鑰匙失蹤了,嗯?那麼——”德漢姆拉長聲音,得意洋洋的俯身看著展示架裡明顯的空白處:“幾乎就在正中央,真是太明顯了。這完全改變了一切,不是嗎,得耐比探長?”杜爾威正在仔細觀察被開啟的彈子鎖,鎖芯上並沒有被撬過的痕跡:“噢,我可不那麼確定。”他回答的語氣與其說是敷衍,不如說更像是心不在焉,但德漢姆幾乎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的被冒犯了:“這難道不是排除了外來搶劫犯犯案的可能性嗎!必然只能是風巖堡裡的某個人,才會知道到哪裡找武器和——”德漢姆伸出一隻維也納香腸般的粗紅手指戳向完好無損的鎖頭,“不弄出任何動靜開啟這可笑的玻璃罩。”
“是的,當然。”杜爾威謙遜的小幅度鞠了一躬,“不過,警探長,我相信你一定也想到風巖堡裡某個人僱傭外來者行兇的可能性?”
“哦、噢,是的,當然,我考慮過了這種可能性——”心虛很快的在德漢姆眉梢眼角滲透出來,他不得不尷尬的清了清喉嚨,“但不管怎麼說,顯然風巖堡裡的人也是有關的。”
“沒錯,事實上——”杜爾威本是漫無目的遊蕩的視線突然一定,彷彿一瞬間被某種奇特的怪物制止了眼球的轉動,但還沒等德漢姆順著他視線看去,杜爾威就發出一聲高昂的歡呼,像一隻盯住獵物蓄勢待發的獵狗般往壁爐方向衝去:“啊哈!看這是什麼!”
被杜爾威用撬棍從火爐裡挑出來的,是一條被燒得只剩下邊緣的長條布片,混在焦黑的木塊裡幾乎無法辨識:“還沒燒多久。要不是剛剛這個布條被火燒得蜷曲,以至於從木塊中彈出一角,我一定不會發現——藏得多麼巧妙……”
“這是什麼?”為了挽回面子,德漢姆用一種非常矜持的步伐走向杜爾威身邊:“破布片?我打賭這只是一條女僕隨便扔進來的廢棄物。”
“扔到火爐裡?或許,我們只需要問一下——”杜爾威提著布片大跨步走到門口,對著一個路過的女僕低聲吩咐了幾句,很快艾米就匆匆的推開門:“探長,警探長,你們想要見我?”
“是的,艾米,只是有幾個小問題而已——你在風巖堡這裡待得最久?”杜爾威有意無意的用自己擋住德漢姆的視線,畢竟警探長的臉色有那麼點擇人慾噬的味道。
“不,不能算是最久,先生。我一直跟在小姐身邊,我是說萊德福小姐,當然了。”艾米看上去異常的慌張,雙眼甚至不敢看向杜爾威,“每年他們來的時候我都會跟過來伺候——對……對,從某種程度上,我猜,我是女僕裡面待得最久的,畢竟別的女僕都是另外三個家族帶過來,我並不是很記得,但、但我想至少將軍,我是說米森上將的女僕就換了三次……”
“好了,好了,艾米,冷靜下來。”杜爾威好笑的比一個投降般的姿勢,“那麼你看看這個,你還認得這原來是什麼東西嗎?”
艾米皺眉躲了一下杜爾威遞過來的,仍然散發著燒焦味道的破布片,但在聽完他的話後,卻又不得不湊上前去,仔細檢視:“啊!”某種表情在她臉上變幻,艾米驚慌的雙手掩口,看上去既困惑又難受,“我、我不明白,這是我的舊披肩。”艾米伸出手,想摸卻又不敢,“我母親留給我的,上好的黛紫色天鵝絨,半年前不見了之後我就一直——噢我這個傻瓜!”艾米突然崩潰般的哭泣起來,“我這個,這個大傻瓜!”
這急轉直下的眼淚讓房間裡的男士們統統嚇了一跳,杜爾威連忙把那布片拿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