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河床本沒有那麼大,四周都是岩石,而此時是汛期,水漲的極高,將那岸邊的石頭盡數淹沒,而兩人落水的地方,又都是在高臺的附近,四周都是岩石,舒欣落水時頭碰到了岩石上,頭破血流。如果剛才在落水之前,沒有那個木樁擋一下的話,她只怕會將腦液摔出。玉修在旁心驚膽戰的看得這一幕,當下再也顧不得那些亂箭,雙臂展開,長袖如飛鷹般疾朝舒欣落水的地方躍去。當他看到河水中冒出來的點點的鮮血時,心裡頓時傳來一股劇痛,大吼道:“不要!”而喬悠然的那些部下,見得如此變故,也不由得大驚,只聽得一個副將大呼:“快支救攝政王!”那些將士也顧不得再與玉修交戰,齊齊的往那條小河邊跑去。丁流景見得這種變故,不由得大驚,事情的發展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心裡一方面替舒欣擔心,一方面又擔心玉修,雖然醫聖幫玉修治好了陳疾,可是醫聖也曾說過,玉修的心情不能再有大的波動,如果再次觸動玉修陳疾,將危險異常!丁流景知道舒欣對於玉修而言,就如同命根子一般,他遠遠的見得玉修的舉動和神情,不由得大驚,當下將功力提升互極致,極快的向玉修的方向奔去,正在此時,卻見得旁邊閃出一個身穿紅色衣裳的女子,他心裡猛然一驚,那不是陌蘭是誰?也就是這一驚,他的身子便慢了些許,玉修已經跳進了那條渾濁的河裡,終是在玉修快要跳下河之前一把將他拉住。玉修狹長的眼眸裡已沒有往日的清明,裡面泛起了一陣紅霧,他吼道:“放開我!”丁流景見得他的模樣,不由得大驚,這是他氣血鬱積前的症狀,當下怒道:“你的水性只是平平,此時河水湍急,你不要救不了她,反而賠了你自己的命!”玉修冷哼一聲道:“你應該知道,在我的心裡,她的命比我自己的更重要!”丁流景聽得他的話微微一呆,拉住玉修的手卻絲毫不放,他雖然也很欣賞舒欣,可是她再重要也趕不上玉修重要,玉修見他沒有放手的意思,當下伸手欲去點丁流景的穴道,丁流景的武功較他要高明的多,一見得他的神色不對,警戒之心便已升起,剎那間出手如風的與玉修疾拆了幾招,玉修原本心亂如麻,此時又心浮氣躁,又如何是他的對手,他搶在玉修之前,將他的穴道點住。玉修怒道:“丁流景,你若是不放開我,我就當沒你這個兄弟!”丁流景冷冷的看著他道:“我此時如果放開你,只怕會失去你這個兄弟!”說罷,也不管玉修的眼睛睜的有多大,裡面的怒意有多重,伸手便點了他的昏睡穴,下一刻,玉修便軟軟的倒在了他的懷中。丁流景嘆了一口氣道:“修,我是為你好,相信我,舒欣上次跳進冰水裡都沒有事情,這一次也一定能逢凶化吉,你先休息一會!”說罷,又看了身邊的將士一眼,冷哼一聲道:“來人啦,將這條河翻過來也要將王妃找出來!”說罷,他看了對岸的陌蘭一眼,嘆了一口氣,抱著玉修便回到了軍營。陌蘭見得丁流景的眼神,深邃的眼眸裡有了一分失落,眼眸裡也升起了一點點水氣,卻在丁流景再次看過來的時候將頭扭了過去,她沉聲道:“找些水性好的人來,無論如何也要將攝政王救出來!”舒欣再次醒來的時候,只覺得頭痛欲裂,她忍不住輕輕的哼了一聲,喬悠然匆忙的走了過來,喜道:“你終於醒了!”舒欣見得是他,不由得輕聲道:“我怎麼呢?這是在哪裡?”喬悠然的眸子裡滿是關切,一雙桃花眼早已沒有往日的風流俊雅,他的下巴已長滿了濃密的鬍渣,若是被外人看到,只怕會認不出他就是往日那個玉樹臨風的樂仙了。喬悠然嘆了口氣道:“你落水的時候受了重傷,被河水捲走了,我們現在在一間普通的百姓家裡。”她的臉色看起來蒼白無比,好在她醒了過來,他不由得感謝上蒼。舒欣揉了揉腦袋,一股劇痛傳來,她嘆了一口氣卻俏皮的笑了笑道:“我還記得我落水的事情,也記得你和玉修,看來小說裡那種一撞到腦袋就會失憶的橋段只是騙人的而已。”只是頭痛得依然很厲害,這一段話說完,她只覺得頭似要被人撕裂了一般,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頭。喬悠然聽得她的話,又好氣又好笑的道:“才剛醒過來,就知道開玩笑!”見得她痛苦的表情之後,他的眸子裡滿是關切的道:“你還是不要說話,先好好休息!”舒欣朝他微微一笑,又依在枕邊睡了過去。喬悠然見得她的那抹笑意,心裡升起濃濃的暖意,她沒事就好,有多長時間了,她沒有這般對著自己微微而笑了?應該有一百三十六天了吧,他還記得她最後一次對他這樣笑是在兩人私奔未遂的晚上,在尋語山莊之後那個月明星稀的晚上,她也如此時笑的一臉的淡然,只是那一日的她,臉上的笑意還有一隱隱的擔憂和濃濃的情意。只是如今情已逝,一切都再也回不到最初了,只是當他看到她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