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欣嘻嘻一笑道:“原來明月也怕死!”明月嘆了口氣道:“每個人都怕死,如果明知道會死還往前衝就是個笨蛋!”說罷,不由得又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後又道:“我這一次若是真的死了,只是覺得有些不太甘心,我還沒有嫁人了!”說罷,她斜眼看了一眼旁邊木筏上的青龍,眸子裡有著一抹濃烈的惋惜。舒欣見得她的眼神,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揉了揉她的腦袋道:“你也不用害怕,我既然敢把你帶出來,就不會讓你就這麼白白的死了,怎麼樣也要在你死之前讓另外一個呆瓜明白你的心意。”明月聽出她話裡的揶揄,臉不由得微微泛著紅,卻有接著道:“我剛才不過是隨便說說罷了,王妃不用放在心上。”她頓了頓又道:“我當初被王爺救起的時候,我的命就已經是王爺的了,又豈會懼怕死?”她的心裡卻也升起了一抹憂傷,她的心意只怕他是永遠也不會明白了。舒欣淡淡一笑道:“你還不知道我的計劃,就在這裡亂想了,危險肯定是有,卻絕對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誇張。”說話間,木筏已經到了對岸。舒欣帶著眾人上岸後,她命明月爬到旁邊的樹上去看一下戰況,誰知道明月訕訕的道:“王妃,我的輕功實在是不怎麼樣……”青龍賞了她一個白眼後,便一個輕身躍上了旁邊的樹木,他躍上去之後見兩軍依然在激烈的交戰,習武之人的目力較常人要好很多,只見河上弓箭滿天飛,看不清楚勝負。但是他卻知道涼州這一邊兇險異常,因為朝廷的軍隊已經功到了河的對岸,雙方在壘起河防的邊上衝殺奮戰。只是雙方的軍隊已經持續打了五個時辰,都已顯得有些疲憊。青龍低低的道:“王妃,現在兩軍打得正激烈。”上次那一戰,他也參加了,那其中的滋味實在是用語言難以言明。戰爭的殘酷和猙獰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體會的到,當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在自己的身邊倒下時,當他們的鮮血噴灑到自己的身上時,當長槍大刀砍過來時,當死亡的氣息將自己全身籠罩時,身在其中的人才會真正的體會得到戰爭的殘酷。他不由得又想起上次那一仗來,那一仗雖然是在成州的清水河畔,但是都有清水河這條界線,他很清楚的記得騎兵的衝殺和步兵的砍殺,丁流景的確是極為擅長排兵佈陣,騎兵先出,步兵墊後,弓箭手在旁掩護,戰事剛起,箭羽便如漫天的飛蝗在空中劃過。那一仗如果只是以一敵二的話,他們當不用退回到涼州。拼殺的越久,便越是考驗戰鬥雙方的實力。他能聽到身邊將士們倒下去的哀號聲,也能聽到自己的喘息聲,遍地的屍體和漫無邊際的硝煙,讓跟著玉修上過戰場的他有一種想吐的感覺,當年在北冥,也沒有過如此激烈的戰爭。他此時雖然只是遠遠的看著前方的戰場,身上的氣息便猛然凜冽了起來,一股強烈的傷痛感撲面而來,他恨戰爭!他的父親是打仗打死的,他的母親染上瘟疫後而失去了性命,而當這一場場戰爭沖刷著他的心靈的時候,他手中的拳頭便也握的更緊了些。當那些往事蔓延在他的心頭時,他頓時有些分不清楚是哪場戰爭了!所有的戰事全部交融在了一起。如果有可能,他想讓全世界的人都遠離戰爭,遠離那些侵略和殺戮!舒欣微微嘆了一口氣道:“青龍,明月,你們去偷一些他們的衣物過來,我們要換上他們的衣服。”舒欣的聲音將青龍拉回了現實,他從樹上躍下來便帶著明月潛入了軍營,將衣裳偷回來後,天已經開始擦黑。眾人換好衣裳之後,舒欣道:“我們現在就混入他們的左翼軍營。”青龍在旁道:“王妃,這樣做太危險了,要是遇上了六皇子,他認出你來便兇險異常。”舒欣從懷裡取出幾張人皮面具道:“我早有準備,玉臨認得你我和明月,我們三人便易容混進去,這樣便能萬無一失了。再說了,左翼軍營是離現在戰場最遠的地方,玉臨不見得在那裡,而且戰事告急,那裡還不知道有沒有人,不過我們卻還是要加倍小心,所以我才讓大家全換上他們的衣裳。”如果不是她上次吃了那個暗虧,她或許連衣裳都懶得叫大家換,但是她答應過玉修,不會讓自己再遇上危險,所以萬事還是小心為上。青龍和明月接過人皮面具,兩人對視一眼,他們的王妃的確是早有準備,而且也早已想好要將兩人帶出來,兩人不由得均嘆了一口。兩人均想將她勸回去,卻又知道她的性情是不可能就這樣回去的。青龍接過人皮面具,低低的問道:“王妃將一切都計算好了,我們也無話可說,在我的心裡,也一直想早些結束這場戰爭,也知道王爺只能贏不能輸,可是王妃現在是否可以告訴我們要如何打這一仗,水攻又該如何攻?”舒欣淡淡一笑道:“我知道你一定會問這個問題,現在我來告訴你。”說罷,她又從懷裡拿出一張地圖,青龍和明月一見得她的地圖,不由得大吃一驚。明月道:“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