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發生關係也可以,稍微弄出點動靜,在最後一步收手就行。”安心沉思了半響,想出來一個折中的辦法,古代不是保守封建的嗎?女子和男子單獨相見,都會被說成私相授受,那何必非要有點實際性的關係呢?拉個小手,親個小嘴,半褪羅衫,不就能解決眼前的難題嗎?
安沐塵沒說話,臉頰依舊殘留著清晰可循的紅暈,顯然很糾結。
他看上去老成熟練,一板一眼,其實也就是個半大的孩子罷了,遇到這種事,很難抉擇也在情理之中。
“哥哥好好考慮。”安心拍了拍他的肩膀,“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雖然這種事兒說出去不光彩,但事從權宜,不得不出此下策,也是無可奈何。”
說著,她就走了出去,手腕一動,招來了一把圓凳,抱著圓凳走了出去。
到了院子裡,見月弦仍靠著大樹閉著眼睛,養精蓄銳,陽光透過層層疊疊的樹下,在他月牙白的錦袍投下微燻的光斑,整個人顯得溫暖如春。
安心看著月弦,想著他和玉華到底還是有些不同的,玉華是偽裝過後的溫潤,在私下裡他毫不掩飾自己的壞脾氣和漠然一切的情緒,也從不假以辭色,月弦是習慣以面具示人,不管在何時,他始終是那副溫溫吞吞,不急不慢的模樣,再厭惡一個人,他也會耐著性子與人攀談。
玉華看上去很好相處,待人接物都很知禮,但他骨子裡卻是個霸道,肆意妄為的人,做事全憑喜好,而月弦,他深受皇恩,只要是能達到目的,不論何種方法,他都會毫不猶豫的去做。
愚忠,安心腦海中突然浮出了這個詞。
聽到腳步聲,月弦睜開眼睛,朝安心看來,溫聲道,“郡主可要去前廳?”
“不去。”安心想也不想的就道,將圓凳放在地上,一屁股坐了下去,懶洋洋的翹著木馬腿。
“那月弦也不能觀看大婚了。”月弦神色似乎頗為苦惱,淺淺一笑,哀怨的道。
“不能成的大婚,有什麼好看的?”安心嗤笑道,“今日有血光之災,我還是老老實實躲著才是上計,萬一不小心衣上染血,衝撞了神靈,就不好玩了。”
“郡主還是謹言慎行的好。”聞言,月弦眼神微冷,輕淺的皺了皺眉,聲音略帶了一絲警告。
“實話實說。”安心對月弦的警告恍若不覺,涼涼的瞅了他一眼,有氣無力的道,“本來想借鑑一下今日大婚的流程,看來是行不通了。”
“郡主是想和玉世子成親了麼?”月弦話音一轉,目光蘊了一些淺淡的笑意,問道。
“是啊。”安心毫不臉紅的點頭,“差不多七個半月的時間,我就及笄了,能大婚了。”
月弦無語,看了一眼安心,沒說話。
“心宿。”安心一揚眉毛,輕聲開口。
月弦一怔,顯然沒想到安心竟然不避諱他就召喚星幽閣的人。
“心宿在。”心宿從暗處現出身形,單膝跪地的道。
“我不去前廳參加宴會了,你將婚禮發生的大小事宜都說給我聽。”安心吩咐道,“事無鉅細,都打聽來,給我當消遣的樂子吧。”
心宿點點頭,開始稟告,“平小王爺從平王府出發去行宮迎親,一路上遇到兩次刺殺,三次府中下人反戈,但平小王爺平安無事,已經到了行宮,現在估計已經在回王府的路上。”
“還有,皇上下令撤銷了城防軍的統領。”心宿又道。
“城防軍的統領趙吏是武王爺的親信吧?”安心想起了在大街上見義勇為的那一次,當時她準備懲處雲青書時,就是趙吏趕來,拖延時間。
“是的,皇上說趙統領統率部下不嚴,光天化日,讓草寇流匪進入天子腳下,行兇刺殺,實乃帶兵不力,換了城防軍統領的人選。”心宿一五一十的稟告道。
安心眸內的寒氣上湧,老皇帝每次出手,都不同凡響,往往一招看似簡單的動作,卻暗藏玄機,用武林高手假扮成流寇刺殺凌雨澤,殺的了最好,殺不了,趁機將城防軍的大權收回來,斷了武王爺的臂膀趙吏,也是額外的收穫。
“行宮那邊呢?可還安然無恙?”安心目光有一瞬間的沉寂,看向心宿,淡淡問道。
“沒傳出什麼訊息。”心宿搖頭道,“八公主已經上了花轎,應該無恙。”
安心揮了揮手,“再探再報。”心宿施了一禮,飛身離去。
“郡主好有閒情雅緻。”月弦嘴角流露出絲絲縷縷的冷笑,意味深長的道。
“你若不像個跟屁蟲似的跟著我,我會更有閒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