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妹妹現在熱情全撲在這上頭,他也得給她提個醒,畢竟自家沒有經驗,全靠自個兒摸索,不成也是很有可能的。“再說等這凝固,也不知要等到何時。”
“哥哥就放心了罷,我跟娘每日都盯著呢,這胰子一日比一日硬,想必很快就能用了。你擔心它成了也用不了,娘也擔心過,前幾日我就索性切了一小塊下來,給娘洗衣裳用,洗得可乾淨了,一點都不比胰子差。不然你以為娘為啥同意我繼續做胰子?”
劉延寧放下心來,對自己妹妹最後一句話表示贊同,他們娘自來謹小慎微,這回若不是瞧見了成效,恐怕頭一個反對青青回去找奶要茶油和花生油。
只是心裡清楚歸清楚,他們當兒女的卻不好說出來,劉延寧不由拍了拍劉青,教育道:“下回可別這麼說話了,被人聽見了,還當你是在編排娘呢。”
劉青立馬住嘴,做了一個拉拉鍊的動作,意思是把嘴巴鎖上了。劉延寧被逗笑了,無可奈何的拍了下她的頭,到底相信自己妹妹有分寸,便不欲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劉延寧轉而問劉青:“準備給爺奶買些什麼?”
“娘說爺當寶貝似的藏了一杆煙槍,以前也會抽菸,現在恐怕是不得已戒了,我想著咱們家條件也好了,沒必要省這幾個錢,不如給爺買包菸絲,讓他老人家也有個消遣。”
劉延寧點頭,心裡一陣感慨,他爹又一下子病逝,家裡頭倒了頂樑柱,他爺又送了他來縣裡唸書,束脩和花費一下子增多,家裡頭也變得捉襟見肘起來的時候。他自然記得,說白了他爺戒菸都是為了他。
如今,也該是他為家裡盡一份心的時候了。
劉延寧低頭,溫柔的看著劉青:“想好了給奶買什麼嗎?”
劉青面上露出了些許為難,道:“我上次是看中了一對耳環,說是包銀的,開價好幾百文。只是給奶買了,少不得也給娘再買一對,兩對耳環至少也要半吊錢了……”
“無妨。”劉延寧揉了揉劉青的頭,笑道,“哥哥帶夠了錢。”
她哥是預料之中的爽快,但劉青還是有些遲疑,道:“但菸絲也不能買太便宜的,加起來都好貴了,不然還是給奶挑些別的禮物罷?”
“就這個罷。”劉延寧抿唇道,“當初給爹辦完喪禮,又要送我來書院,家中一下子出不起那麼多束脩,是奶把她陪嫁的銀耳環當了換錢,才送我進了書院的。如今咱們還買不起奶當年戴的那副耳環,買對包銀的,勉強聊表心意。”
話都說到這份上,劉青自然是點頭的,主動拉了她哥的手,安慰道:“哥哥以後定能讓奶和娘戴上金耳環的。”
這番安慰讓劉延寧忍不住又笑了,道:“到時候也少不我們青青的。”
劉青頓時一臉嫌棄的樣子:“我才不要金耳環,太老氣了。”
劉延寧好脾氣的哄道:“好,給我們青青買玉的。”
兄妹倆有說有笑著,先到了劉青看好的首飾鋪,挑了兩對款式不同的包銀耳環,由劉青發揮她的好口才,把八百文的價格講到了五百文。付了錢走了,又去了不遠處的雜貨鋪。
菸絲這種東西,跟現代香菸差不多,明碼標價,沒什麼好講價的,頂多劉青他們一次稱得多,纏著掌櫃的多給了些,掌櫃的也好說話,打包的時候又捏了一小撮菸絲進去,招呼他們下回還來他家買——別小看這一小撮菸絲,劉大爺煙癮不重的話,都夠他抽一兩天了。
劉青現在可謂是斤斤計較了。
到這兒付錢的時候,兄妹倆起了爭執,劉青要跟她哥一起付錢,她哥不肯,道:“你繡花才得了幾個錢?還是自個兒留著罷。”
雖然對於她哥這種出門就自動肩負起掏腰包職責的習慣點贊,但劉青還得堅持道:“這回可不一樣,錢少歸少,那也是我的一份心意,不然等回了家,我怎麼好意思同爺奶說,我給他們買了好東西?”
兄妹倆顧著說話,倒沒有主意身後傳來的視線,最後還是劉青佔了上風,把自個兒可憐巴巴的幾十文錢,加到她哥的裡頭一起給了掌櫃的,這才領著大包的東西出來。
一轉身,就瞧見站在鋪子外頭,好整以暇看著他們的江景行和曹聲揚。
兩人先前在外邊聽著他們兄妹說話,只覺得有趣,便沒有打斷他們,此時見當事人轉過頭來,也沒有被抓包的覺悟,江景行一派悠然的打招呼:“明兒就清明瞭,延寧不用回老家掃墓嗎?”
“自然是要回的。”劉延寧揚了揚手中的東西,笑道,“買完了東西,就該出城了。”
“本來還想著要是延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