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娘瞅了女兒一眼,臉又羞了個通紅,卻是垂下頭去,再沒嘴硬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有個很隱晦的笑話,看出來了嗎XDD
☆、293、糾結
隨著老太爺下野;焦家的人口也是日益減少。昔年的幕僚紛紛求去;如今有邁入仕途的;也有告老還鄉的;還有在別的東家處效勞的。這首先就走了一撥人;緊接著又是服侍老太爺的一撥人沒了差事,十多個廚師因為三年孝期沒有差事,也都告辭了去別處磨練技藝。四太太去世以後,內院沒了女主人,許多人事建制就不能存在。現在焦家下人最多的差事還是在各地看守莊園;其實就是這個職責;若不是有蕙娘在;他們也未必能好好地完成。喬哥畢竟年小,又要長年累月地閉門讀書;鄉下莊子裡的那些管事們,拿莊子做什麼,他都無從知道。
三姨娘、四姨娘在的時候,這兩個姨娘都是在四太太身邊長起來的,雖說從前不問家事,但耳濡目染,到底也是‘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日常家務有她們過問,喬哥的衣食住行也不至於受了委屈。雖然四太太去了,但每天起來給兩個姨娘問安,中午一道用飯,過的也是**一般的生活。現在四姨娘先去了,三姨娘又想出嫁――她還是堅持要給四太太守過小祥,但蕙娘和權仲白都道沒這個必要,畢竟年歲也耽擱不起了――喬哥的生活,肯定要發生變化了。蕙娘擔心他無人約束,跟著下人們只是淘氣,便和三姨娘商量著,將家中近身服侍喬哥的幾個人都拿出來斟酌了一番,選定了一位作為大拿,又道,“鶴叔現在年歲是大了,不然,讓他管著下人們也是好的。”
三姨娘嘆道,“鶴叔應當就是這幾個月了,他只比老太爺年輕了幾歲,這些年來也是操勞不堪。送走了四太太,精神頭兒也垮得差不多了,我現在時常令喬哥過去看望他……”
她又有幾分動搖,“這孩子也怪可憐的,一片純孝,卻找不到孝敬的人,老太爺和太太都去得太早,現在,四姨娘去了,鶴叔要去了。連我都……我心裡可是不落忍,要不然,我――”
“姨娘。”蕙娘低聲道,“您實在是多慮了,喬哥今年都多大了,十五歲就可以辦親事啦。這幾年的時間,難道還少人照看了他?等新媳婦過門,再給您辦親事,可就沒那麼容易了。高門大戶的少奶奶,哪個把姨娘當人看呢?光是為了焦家的名節著想……”
三姨娘低低的嘆了口氣,她搖了搖頭,又是欣慰,又是疲憊地道,“你能說出這話來啊,我心裡就覺得寬慰、舒坦……”
蕙娘已經明白母親的意思,她也有點不好意思,笑道,“從前太剛愎自用了,有些事辦得太激烈,不是您教我,我斷斷成不了今天這樣。”
“我可教不了你。”三姨娘搖了搖頭,“教你的那是姑爺。”
她又惆悵地嘆了口氣,“雖說在這兒,我也插不上你和姑爺的話,但我……我萬一真的出了門子,你和姑爺都不必時常來看我,免得招人議論――”
見蕙娘有抗辯的意思,她又添了一句,“別說對你,對我也不好。”
蕙娘又如何不明白生母的用意?她眉頭一動,想反駁幾句,卻又硬生生地忍了下來,聽三姨娘續道,“我也沒什麼好囑咐你的,只想著一句話,你萬萬要好好對待姑爺。聽我的沒有錯……姑爺待你那是沒有話說了。你的性子但凡要能軟和一點,姑爺也不必這麼事事容讓,只說……只說我改嫁這事,前後費了姑爺多少心思?若是常人,哪能這樣開明,就算姑爺素性特立獨行,這事也大出世人意料,他做這些事,還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都說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順眼。”蕙娘禁不住道,“您可還真是不含糊。他對我好,難道我就對他不好了……”
三姨娘有幾分惱火地看了女兒一眼,她輕輕地嘆了口氣,“罷了罷了,說白了,我也就比你大了那麼十幾歲,白佔個長輩名分而已。你是要比我厲害得多了,我拿什麼身份來說你?”
這話都說出來了,蕙娘還能怎麼說?她忙道,“我可不是這個意思,就是您總覺得他娶我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我心裡……我心裡難道就不委屈了?”
她這樣小女兒態地和生母較真,反而惹來三姨娘的好笑,她撫了撫蕙孃的瀏海,意味深長地道,“這女人本事再大,也得有個一樣本事的男人來配才好。老爺子、四爺把你教得那樣能耐,事事是都壓人一頭,任誰在你跟前,都要退了一舍之地去。從前在你身邊的那些狂蜂浪蝶,看似對你百依百順,巴不得能把你娶到手。可你沒想過,真在一起過日子,他們現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