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人也很不錯。”桂少奶奶點頭道,“就是家裡複雜了一點,這麼和你說吧,閣老太太不滿意我做親家母,不想大妞做她外孫媳婦,我其實沒動氣,也不責怪她。我也不願大妞有七妹那麼個繼婆婆,閣老太太那麼個外祖母,有些人,當親戚和當親家那是不一樣的。不過,大妞素來有主意,她的婚事,我早應了她自己做主,她願嫁進許家的話,我也不能攔著她,你說是不是?”
蕙娘頷首道,“許家畢竟是大家世族,關係複雜了點……你們家的閨女雖然身份也金貴,但在是非人口中卻又禁不得議論。偏生現在還顯貴,只怕給大妞提親的信,已經是雪片樣飛來了吧?”
“有是有,全被我推到含沁頭上去了,他在外征戰,家裡人怎好談親事?”桂少奶奶呼了一口氣,“這事兒還是得看大妞自己意思,我和她爹那都只能做個參考,把把關,別讓她找個太不堪的那就行了。”
“這是自然。”蕙娘點頭道,“孩子們還小,過幾年再說那都不晚的。”
桂少奶奶也笑了,“說起這事,你們家寶印和三柔也算是青梅竹馬了,我在京裡也收到了一些風聲,怎麼樣,打算什麼時候把親事定下來?也不是我站著說話不腰疼——這麼和你說吧,七妹做婆婆我是一種看法,做丈母孃那我就又是一種看法。做婆婆不大好,但是做丈母孃那就又很不錯了。”
蕙娘失笑道,“還是那句話,孩子們海還小呢,過幾年再說那都不晚的。我這裡歪哥怎麼想得還沒定呢,那邊三柔怎麼想的也是謎。這孩子和大妞一樣,都有主意。”
兩個做母親和主母的,很有共同話題,說了子女的親事,現又說起宮中局勢,桂少奶奶今日也算是開啟了話匣子,因嘆道,“現在,宮鬥、朝政都攪在一起了,這種趨勢連皇上都控制不了。選哪個皇子,甚至有點不看本人,還看的是背後的力量。皇上倒是連表現好惡都要小心翼翼的,也挺為難。再說,現在幾邊都在打仗,今時不同往日,各方串聯要比從前更方便了。尤其是泰西人,現在簡直無處不在,羅春這一次發難,背後我看少不得列國的支援,只不知道是哪一國而已,含沁寫信回來說,泰西人很注重培養間諜的,在這一點上,我們是落後太多了。燕雲衛對內倒是挺威風,對外就有點慫了。其實,也不是我為孫家說話,不過孫侯這事,怎麼說呢,能這麼將錯就錯也好的,怎麼說都是兄弟,魯王也需要國內的支援,要是能化干戈為玉帛,那也……”
蕙娘又何嘗不是如此想的?只是她對此並不太樂觀,便搖頭嘆息不語,桂少奶奶和她交換了一個眼色,彷彿也看出了她心頭的想法,兩人相對著嘆了一口氣。桂少奶奶便低聲道,“也不瞞你說,你告訴我這件事以後,我對二皇子心裡的確是疙疙瘩瘩的。不過,這種事,牽連得太廣了,也不能依著我的性子來辦。只看最後孫家的事是怎麼個結果吧,現在要開始打仗,那局面就太複雜了。”
蕙娘心裡掠過了淡淡的失望之情,卻也有一絲解脫:看來,桂少奶奶還保持了最基本的冷靜,沒被她給拐到溝裡去。或者說,她的性格,到底還是要比大眾公認以及良國公預料的,要冷靜得多了。
兩人又談了些瑣事,孩子們倒是玩回來了,蕙娘和許四郎見了禮,因許久未見,不免問些許家諸人的好。許四郎一一都答了,蕙娘留神細看桂大妞,她和許三柔手牽著手,正說話呢,看來神色自若,似乎並未留意許四郎,又或者是喬哥。倒是歪哥時不時掃眾人一眼,一臉的若有所思。
這一日並無他話,吃過午飯,許四郎就回城去了,許三柔一下午都和歪哥、桂大妞等人在園子裡玩,倒是乖哥更寧可回去做功課,喬哥也有功課在身,不能放鬆。第二日蕙娘自己回城去了,倒是把幾個孩子留下小住幾天,也算是讓他們在衝粹園裡享享福。
至於她這大人,自然沒有孩子們的空閒,此時宜春號的回信已經到了,反正只是出個名頭,宜春號也的確對泰西的市場有一定興趣,在蕙娘訊息過去以後,他們已經逐步和國外使節們套上了近乎,反正有夷人村的工匠在,翻譯那是絕不缺少的。楊七娘又帶回來一些粗通泰西言語的通譯,因此不過幾日,已經是順利和那些聯合特使打起了交道。如非不欲表示得過於急切,其實現在已經可以正式宴請了,宜春號這就是在請示蕙娘,何時可露真意。
蕙娘不免又和楊七娘互通訊息,覺得戲已做到位了,便約在了七八日後,因又有楊善榆筆記牽扯出的幾件事,她這幾日都忙忙碌碌的。過了幾天,她和綠松檢視密報時,便發覺了一件十分有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