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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大隊的另一個副大隊長,胡學正。

說心裡話,李斌良不太喜歡胡學正。刑警大隊有兩個副大隊長,就是吳志深和胡學正。老隊長因病住院,這二人是他的左膀右臂,但他在相處中卻深深感到,胡學正和吳志深是完全不一樣的人。每看到吳志深那憨厚的黑臉膛,李斌良心情就格外開朗。那是個梗直的漢子,平時沉默寡言,為人寬厚,可看到來氣的事情,總是按捺不住暴發,說出的話能撞死人,可心地是好的。胡學正則完全不同,平日說話不多,對自己也不冷不熱,雖說工作幹得還可以,可總搞不清他心裡想的啥,還總和吳志深鬧彆扭,因此,這左膀右臂的勁兒使不到一起。李斌良初到刑警大隊時,多數人都抱有觀望態度,胡學正表現最為明顯,每當研究案件時,他總是不表態,問到他頭上,也總是一句話:“您是頭兒,您說了算!”這表面上是尊重,其實是不信任,是在等著看笑話。如果對什麼事不同意,他也不直說,總是:“我看這事得請示秦副局長”。之後,研究的事情秦副局長保證都知道得一清二楚,顯然都是他彙報的。吳志深則不同,在隊裡幾乎是無保留地支援自己,發生爭論是也總站在自己一邊,就是有什麼意見,也在沒別人的時候提,儘量維護自己的威望。令他感動的是體能和擒敵技術訓練,李斌良只要求三十五週歲的人訓練,胡學正虛歲剛剛三十六,滿三十五還差幾個月,可硬說自己年紀大了,說啥也不練。而吳志深雖然快四十歲的人了,可以不參加了,在訓練時仍然經常到場,看見誰不盡力,總是忍不住喝斥幾句。有一次一個年輕同志跟他頂嘴,他居然罵了起來,後來覺得自己過分,才又做了自我批評。他經常對大夥說:“我覺得,爹媽一定給我起錯名了,要不我就姓錯姓了。我不是吳志深,我是魯智深!”真的,他膀大腰圓鬍子拉茬黑臉膛,真有股魯智深的勁頭。正是有他在,李斌良在刑警大隊的工作才開展得較為順利,覺得有個依靠。要都象胡學正這樣,自己可就難了。

現在,胡學正來看自己,李斌良覺得有點意外,也很高興,甚至有點受寵若驚,急忙坐起來欲下床,被攔住後,又急連連讓他坐下。

胡學正不卑不亢地坐在對面的床上,問訊了幾句身體,就沒話了。李斌良為避免尷尬,就沒話找話說。其實,話題也好找,就是自己的案子。李斌良知道沒什麼新線索,也故意向胡學正打聽情況,胡學正卻不正面回答,輕輕一笑說:“這我可說不清,隊裡有分工,我搞毛滄海那案子,您被襲擊的案子是吳大隊搞的,人家既然不對我講,我也不好問哪!”

瞧,這就是胡學正,他就是這個樣子。李斌良只好再問毛滄海的案子,這也是他關心的,然而回答也令人失望。“也沒啥好講的,目前只能查鐵昆一條線,可一直在查外圍,到現在他也不朝面,也不好往下查。從你住院後,這案子就陷於停滯狀態了!”

這……李斌良不由心裡發急。“電話呢?我們不是研究過,進一步查他的通訊情況嗎?有什麼收穫沒有?”

胡學正還是搖頭:“沒有,鐵昆的電話單子已經調到案發前一個月,可他每天都打上百個電話,天南海北哪兒都有,很難查。電信局都煩了,大夥也有點洩氣了。”

李斌良想了想說:“可以再查查鐵昆的外圍。象他這樣的人,很多事並不一定親自出面,查查他的親信。”

胡學正說:“你沒住院前不是查過了嗎?咱們所知的親信就那幾個,都查過了。”

李斌良說:“也可以查他們的電話。另外,也可以再擴大範圍。只有把工作做到了,真正徹底查透了,咱們才能排除他。不然放不下心。”

胡學正輕聲一笑:“您快點出院吧,好親自指揮我們工作!”

話裡有話:抑揄,不滿,譏諷,都在裡邊了,可不軟不硬的,讓你說不出啥來。

胡學正適時地站了起來:“行了,李教,你休息吧,我還得忙去,你看,還有什麼指示,我一定照辦!”

這話有點過分了。李斌良皺起眉頭,正色道:“胡大隊長,真不知你是尊重我還是諷刺我,咱們一個鍋裡攪馬勺,都是自己弟兄,論資歷,你比我老,論經驗,你比我多,哪來那麼多指示?我覺得,人貴在真誠,我對你是尊重的,希望你今後別把我當外人!”

胡學正現出一點尷尬之色,但馬上就消失了,還是輕輕一笑:“李教你別誤會,我就是這樣的人,不會說話,也不會象別人那樣……好,您還有事嗎?我該走了,不管有沒有線索,也得往下查,我已經跟鐵忠說了,讓他發揮點作用,把他大哥找來,怎麼也得見見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