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窩窩只是笑著,笑了半天,才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挺不好意思的對葉修誠懇的說:“謝謝你啊……我還以為你忘記了呢……還以為你不會管我這種下階層的人呢。”
葉修楞了楞,站在窗前,靜靜的看著她。
“我不是奉承你,不過啊,你要是不學建寧那樣心理變態,其實還是挺好的一人。”窩窩送給他一個大大的微笑,“就像剛剛那樣,認真負責又不隨便動手打部下的男人,不是特有魅力嗎?哈哈……以後我就是你手下了,你可得罩著我啊!……也不對,其實,你現在就開始照顧我了嘛,嘿嘿……我會努力乾的!”
她朝他揚著手中的藥瓶,瓷色的,上面開著一朵青花。
葉修安靜的看著她的笑臉,有那麼一瞬間,忽然想起了自家陽臺上種著的那盆向日葵,總是迎著陽光,熱烈的開放著,金黃色的花瓣圍著大大的花盤,就像一張永不凋謝的笑臉。
小時候,總是被迫學許多東西,壓抑的世界就快沒有了空氣。
那時候,只有捧著臉,靠在窗臺上,安靜的與那盆向日葵對視的時候,煩躁的心才會漸漸寧靜。
只有那一刻,他不是將軍之子,不是最優秀的天才……他只是油畫中的另一半。
宛如油畫的童年,用最明亮的金黃色,塗鴉著一朵向日葵。又用最憂鬱的灰色,塗鴉了一個仰望著向日葵的小男孩。
可是,有一天,那朵向日葵枯萎了。
原來,再美麗的微笑,也有凋零的一天……
一陣風吹過葉修的臉頰,他忽然回過神來,卻只看到空空如也的視窗,一如小時候,那失去了向日葵的小小窗臺。
“我……只是……”葉修低聲說。
只是什麼呢……他自己也找不到理由。
他是將軍之子,他是最高階層之人,他是天才,他天生就傲慢,註定高高在上,無論他做什麼,都用不著道歉。
這是他的理由嗎?
什麼時候,小時候壓抑他的東西,成為了他理直氣壯的理由……
是從,那朵向日葵枯萎的時候開始嗎?
“我回來了!”窩窩拉著小桂子,衝進海公公的居處。
“窩窩!!”被點了穴,放倒在床邊的茅十八眼前一亮。
“小桂子!!”海公公老淚縱橫,朝那頭巨大的藏獒張開懷抱。
“嗷嗷嗷!!!”窩窩和小桂子一起衝了過去,一個撲向茅十八,一個撲向海公公。
茅十八和海公公同時被推倒了……
“啊!你幹嘛點我十八哥的穴道!”窩窩怒道。
“啊啊!我的小桂子啊,你怎麼掉毛了?哎喲,是哪個王八羔子打你啊!”海公公也怒了,一邊怒,一邊抱著那頭啼哭不已的碩大藏獒,呼呼的喘著氣,衝到他那一堆藥罐子邊上,翻來覆去的撿藥。
而那廂,窩窩的到來又給了茅十八力量……衝了2個時辰都沒衝開的穴道,這個時候居然就給他一鼓作氣衝開了,也不知道是他人品爆發,還是身為第一主角的窩窩運勢太強,簡直就是鹿鼎第一福娃,所到之處福至人間……或者,更科學的解釋是,海公公也就點了他2時辰的穴……
茅十八能動之後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兩隻手按在窩窩肩膀上,然後仔仔細細上上下下的把她打量了一番,開口第一句話是:“你的手……可惡,疼不疼!”
那一刻,她原本是笑著的,不是麼?
一直過著很艱難,卻很簡樸的生活,忙忙碌碌了很久,也只是最外圍的聖誕老人,只要上司一用炒魷魚威脅,她馬上就屈服得徹底。
根本沒有時間悲傷,也沒用資格傷風悲秋,她寧可花時間考慮考慮今天晚上吃什麼,到哪裡買菜會比較便宜。
一直相信著,當她笑時,人們與她一起微笑。當她哭的時候,人們卻付之一笑。
沒有人會在意不笑的她。
如果不笑,就會被討厭吧……
“好疼啊……”卻為何,此時此刻難看的哭了起來,那好不容易忘記的,壓抑的疼痛,突然被點燃般燒透了整條手臂。
茅十八連忙鬆開她,當了這麼久的江洋大盜大老粗,此時此刻,卻那麼小心翼翼的抬起她的手,探視著,片刻之後,眉頭皺了起來:“誰弄的!”
然後,他一邊忍著殺氣,一邊手忙腳亂的從懷裡掏東西,掏了半天卻只有金瘡藥。看著自己手中的東西,楞了一會,茅十八忽然站起,就往海大富身邊衝,一邊衝一邊冷冷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