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們能在一起,該有多好!〃
白正恩深深看了她一眼,心頭某一處輕輕一擰,幾乎用盡了所有力氣,方才剋制住隱隱失控的情緒。嗯了一聲,許久,才在她耳邊低低道:
〃若你們都不是梁族人,那才好!〃低啞的聲音裡略帶了一絲悲愴,像秋末最後一片枯葉,被那冷風一拂,緩緩落下,宛如一聲寂寂的嘆息。
她心中微微一動,一時間酸澀難當,緩緩低下頭去,只看到他修長整潔的手,輕輕託著她包裹著布巾,血跡斑斑的小手,彷彿她的手,便是天下最最珍貴的事物,讓他心甘情願,全心全意的守護。
門外兩個暗影門的年輕大漢推推搡搡的將費武帶進來。此時,梁維莉已經將白亞鈞扶到輪椅上坐好了。而她身上披著的,是他的薄外衣,靜靜坐在他身邊。
〃費武,這麼多年,我自問待你不薄,可你居然會做出這種事來。簡直太讓我失望了!〃白亞鈞目光犀利如炬,直勾勾盯著被強迫跪在地上的費武,沉聲說道。
費武一身狼狽不堪,胡亂穿在身上的衣褲,被撕裂了不少口子,甚至有好幾處都已經明顯的滲出血來。他一臉驚恐的看著周圍的人,那一雙雙怒目而視的眼睛,教他愈發心虛害怕起來。
〃姨父,你原諒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他嚇得瑟瑟發抖,早沒了先前的張狂和不可一世。
〃不敢?你為了一已之私,連雪兒都能騙過來,你還有什麼不敢?〃白亞鈞已然知曉白雪被白正恩打傷,他卻沒有責怪。只是氣惱她的任性驕縱,居然做出這樣教他無法原諒的事來!
一場門風整頓,竟堪堪半個鐘頭就宣告落幕。
費武被除去暗景門幹部職務,強制送回法國的暗影門幽禁之地。終生不得打著暗影門的名號在外行事。白雪則被留在臺灣,治她腕上的槍傷。
幸虧白正恩槍法神準,子彈擦著骨頭射過去,當時血也流得不少,卻沒傷到筋。屬不幸中的萬幸。
白亞鈞親自盯著她上藥,嚴厲的說:
〃等傷一好,你立刻給我回學校去,如果你再敢私自逃出學校,那你就在外面自生自滅,我絕不會再給你分錢揮霍。〃
〃爹地,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我是你的女兒啊!〃白雪氣得臉色發白,自沙發上跳起來,掙開醫生的手,不滿的大叫。
白亞鈞看著她,說:
〃我的女兒,不會如此飛揚跋扈,冷酷無情,連親姐姐都要謀害。〃
〃不,她不是我姐姐,我不承認她是我姐姐。〃她揮舞著雙手,氣呼呼的大喊。
白亞鈞一怒。手上還燃著煙的菸斗,脫手就砸過去,找在她身上,那正著的雪茄煙頭,就那樣印上她胸前的面板,疼得她尖叫一聲。
〃你承不承認,一點都不重要,反正我沒叫她把你當妹妹。〃
白雪氣得渾身發抖,一雙眼裡滿是決然的陰森,白亞鈞心頭突突的跳,一種不好的預感頓時浮上心頭。正要開口,卻聽她咬牙切齒的大叫:
〃爹地,你這樣對我,這樣偏心,我不會原諒你們,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你們的!〃話音一落,她旋身風一般的衝出門去。
一旁的醫生不知所措的呆在那裡,想要去追,又有點不敢。無辜的望著白亞鈞,囁囁道:
〃白先生?〃
白亞鈞搖一搖頭,無力的嘆了口氣,將手一揮,低低道:
〃你先下去吧!〃
〃是!〃
醫生將準備好的消毒藥品一一放回醫藥箱內,靜靜的退出去。旋身關門的一剎那,他看見白亞鈞半側過身去,那樣堅毅分明的臉上,竟然有一絲惆悵的無奈。心裡不明白,不過是女兒鬧脾氣而已,為何會鬧得這樣僵?他那樣的威名赫赫的人物,竟然也會露出那種無助的表情來。
自蜜兒和梁維莉離開之後,白正恩跟笑笑立刻跟她們講了怎樣尋到這裡的前因後果。
原來,蜜兒在車上留下的那一小排字母,真的被比警察早到的白正恩看見了。
起先他並不知道字碼是什麼意思,問了很多人,都沒有破譯出來,後來想到她身邊的人或許知道。風伊人和歐陽靜妤都不在國內,且他也並不熟識,便理所當然的找了金泰勳,輾轉找到笑笑。
果真是閨中密友手帕之交,他一念完,笑笑立刻就給他翻譯過來。
一男一女,男的袖口有暗影門的銀色浮雲標誌。
浮雲標誌那是暗影門人特有的標記,是內部辯認是否同門的標識,外人根本不認識,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