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這件事和她沒有直接關係吧?”雖然不想再就櫻井櫻桃本身親人發表任何言論,向日嶽人語氣中多少還是流露出憤慨。
連神色都帶了些不自然,“她已經脫離那個家很久了。”無論現在她還是過去櫻井櫻桃,都與那位貌美無匹八重子夫人扯不上任何太大關係。
抬眼略略瞥了眼忍足侑士看似微妙表情,向日嶽人垂下眼,抿抿嘴角,“他們,也始終不曾管過她什麼。”
即使櫻井櫻桃尚且存在時,她也早已經和那位夫人形同陌路,更何況如今…而且向日嶽人也想不出她存在與否對八重子夫人能造成什麼影響。
沉默良久,向日嶽人聽到忍足侑士重重呼了口氣,“你說沒錯,可你別忘了八重子夫人孩子有機會成為繼承人…”
周圍天色越來越暗,初秋靄靄暮色裡,抬眼望去目之所及俱是一片蕭瑟冰冷景象。
忍足侑士低沉聲音顯得意味深長,他說,“倘若那個尚未出生孩子,他雙親肯替他剷平所有障礙。”
“特別是他有一位如今鋒芒畢露姐姐,即使那還未成事實也同樣是極大危險。”
向日嶽人猛地抬頭,滿臉不可置信,“所以要把危險扼殺在尚未形成之前嗎?!”
特別是當見到忍足侑士神色略有些遺憾避開他質問視線時,向日嶽人如畫眉眼驟然猙獰,聲音一點點嘶啞起來,“她甚至恨不得自己不是櫻井櫻桃!那個身份給她除了痛苦難堪再無其它。”
“而他們居然還這樣對她!?不留一絲餘地只是為了將來或許不會存在事實?”
雙拳緊攥,力道大得指甲摳進掌心,刺刺疼痛。
向日嶽人視線一陣恍惚,瞳眸漸漸變得深沉,夕陽隱沒前最後一絲光映入眼底,將他眸色染成近乎純黑靛藍。
“你意思,動手人會是跡部夫人?”
“不,我可沒這麼說。”忍足侑士抬手推了推眼鏡,第一時間否定掉向日嶽人結論,“我只能說這些事小景不知情。”
忍足侑士唯一可以確定是自家驕傲部長大人不屑於弄這些亂七八糟陰謀,那位甚至還沒得到自己可能明年會成為兄長訊息。
“算了。”向日嶽人擺了擺手,制止忍足接下去再說什麼,“我知道部長不是幕後操縱者。”
倘若跡部真是藏匿在黑暗中那雙手主人,櫻井櫻桃根本沒機會活到現在;或者說他根本沒機會遇見她。
這點向日嶽人很清楚,他只是壓抑不住內心不斷升騰想毀滅所有與傷害她人有關聯人…如此而已。
低頭,怔怔看著攤開掌心,雙手張開…握緊,張開…握緊,如此反覆,最後,向日嶽人抬起頭,靜靜眺望頭頂天空,“吶~~侑士。”
“之後事你別管,我也不會從你口中刺探什麼。”掉轉目光看向身邊拍擋,良久,他勾起嘴角,露出如水般冰涼微笑,“或許我們猜不正確。”
“對付櫻桃人明顯想置她於死地,我有預感重點不在利益糾紛上。”
……………
如果不在利益糾紛上,又會是誰有能力同時啟動那般周密陰謀?雖然目前發生只是冰山一角,但忍足侑士相信接下來櫻井櫻桃處境會更艱難。
群發侮辱簡訊,校刊登出曖昧照片,這些肯定只是剛開始;如果反向思考,忍足侑士覺得幕後人大概是想先從櫻井櫻桃身邊人開始,目是為了令她身敗名裂。
之所以不選擇她現在就讀不動峰,也是因為在冰帝她名聲本就狼狽不堪,要讓它爛到不可收拾比較容易。
更何況,相對於不動峰,冰帝學生對商界影響力更大。
櫻井櫻桃倘若經此一役聲名盡毀,八重子夫人無論想借助她做什麼都是空談,更別提利用她以提高爭奪繼承權籌碼。
甚至還可能收連累被懷疑基因問題,要知道即使八重子夫人生下男嬰,那孩子姿質方面因素也將在繼承權爭奪戰中佔有部分支援率。
那關係著整個財團未來,即使跡部家目前掌權人為心愛女人奮不顧身,他身後董事會也不會坐視不理。
畢竟小景那麼出色,而藤原家在跡部集團勢力也盤根錯節。
自家拍擋如雕塑般站在那裡,象是陷入沉思,神色中卻帶著幾分……忍足侑士嘆口氣,上前扣住他肩膀,“你不讓我插手,我也樂得輕鬆。”
“畢竟我沒辦法對跡部部長下手。”說到這裡,忍足侑士笑容裡摻雜了淺淺愧疚,“嶽人真是好孩子呢~~”
習慣性把暗酒紅髮揉了又揉,藏在平光鏡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