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吉若抬頭看著前面車流中若隱若現的轎車,笑容顯得很惡劣,“向日學長的生日,網球部沒有活動嗎?”
“嗯~我看到向日學長了。”
“一個人,看上去很孤單。”
“我的禮物已經準備好了,吶~~忍足學長,你們要一起過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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籠中鳥 之十五
向日嶽人坐在床邊,怔仲良久,他單手撫上雙眼,在無人的房間內神色悲愴。
他不想的,可最終還是發展到如此地步。
這裡是家高檔酒店頂樓的套房,家裡的公司一直和他們有合作關係,所以當向日嶽人打了電話之後就輕鬆的拿到房間,甚至沒有人想到要過問他一個未成年人帶著女孩子跑酒店裡究竟想要幹什麼。
其實他很想被人詢問的。
如果之前在酒店櫃檯領取鑰匙的時候,隨便什麼人出聲詢問,向日嶽人就可以順水推舟,然後今晚的一切荒唐就到此為止。
天花板的中央空調出氣口正絲絲放送著熱流,空氣乾燥得令人不舒服;伸手扯了扯領口的扣子,向日嶽人忍不住朝著房間某個方向睨了一眼。
那扇門緊閉著,從門下縫隙透出來的溫潤溼意與涓涓流水聲以及間或傳來的輕微動靜,證實了他現在並非如墮夢中…
向日嶽人緊抿著嘴角,緩緩閡上雙眸,只覺得滿懷苦澀。
‘不值得’,櫻井櫻桃這般為自己下定語。
進了酒店房間,一路沉默的櫻井櫻桃才最終開口;雙唇輕啟,吐露的卻不是他想聽到的話,她說她需要先清洗一下而不是深思熟慮後的拒絕。
殘餘的微小希望瞬間灰飛煙滅。
抬起頭,他看見她眯起的眼眸;那裡沒有憤怒也沒有尷尬有的只是無窮盡的空洞與可以結束後的放鬆;領悟到這點,向日嶽人看她的眼神幾乎可以說是怨毒。
她願意讓他放手去得到,這麼做的目的卻是為了將他永遠拒之門外!
真正鐵石心腸呢~
向日嶽人不相信自己的心意沒有被傳達到她那裡,她只是不願意接受,所以她輕鬆的以近乎侮辱的方式對待。
無論是對他還是對自己,她一直都狠得下心。
身側的拳頭越握越緊,沉重的絕望感在胸腔內激盪,牙齒深深咬入嘴唇,血腥的味道在口腔內蔓延開來。
“是吶~”向日嶽人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露出比哭泣還要難看的笑容;
不值得,他無法放手又該怎麼辦?
他拼了命的長大,生怕來不及強大到足以成為依靠,她卻認為那是年少無知的一時衝動;他的認真對她而言是一種負擔,他卻無法掉頭就走從此不再看她不去想她。
他對她從來就束手無策。
向日嶽人記得忍足曾經說過:每個人一生總會遇到一個人,無論是對是錯,終究無悔。
或許現在說一生還太早,可向日嶽人卻認為她之於他大概就如忍足所言;甚至他連她真實的姓名都不知道,卻,喜歡得不得了連怨恨都捨不得。
……………
房間內靜止的空氣微微流動,向日嶽人回神,轉頭望去時,她恰好從浴室內走出來。
身上只纏了一塊白色的浴巾,纖細的肩與雙臂俱暴露在外;溼潤的發柔順的貼著她的額,蘊藉的水汽慢慢地自她的肌膚蔓延開來。
她赤足踏在地上,如同暮春盛開的花朵徐徐綻放。
向日嶽人眯了眯眼,裝作毫不在意的撇開視線;眼角余光中她伸手攏了攏額前微亂的發,神色掠過一絲微妙的僵硬,隨後如同下定決心般朝著他款款行來。
“就開始嗎?”她站到床前,雙手緊攥著胸口的浴巾,指間關節青白卻…神色平靜。
這樣的表現憑地刺眼,向日嶽人抿抿嘴角從坐著的床沿傾身,似笑非笑盯著她看,“我不喜歡你這樣打扮。”
抬起手,指尖距離包裹著她的浴巾只有幾厘米,凌空著描繪她柔軟的線條,半晌,他彎起眼眸掩蓋所有情緒,“穿上衣服,我不習慣女人自己動手。”
她愣了幾秒鐘,轉身去拿放置在床上的女式浴衣。
那是酒店為客人準備的。
向日嶽人走到房間窗戶邊上,怔怔看向外面。
身後是細細簌簌的聲響,柔軟的布料滑落到地上,即使不回頭,向日嶽人的腦海中也能夠浮現出她如今的表情。
溫順,平和,甚至認命。
“我準備好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