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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手心冰涼,將我的手緊緊抓住,近乎哭聲道:“嫣兒,你怎麼了?是不是頭痛得糊塗了?”

我將手抽了回來,看她宛若驚弓的樣子,心中多麼想笑。當年那個陰狠囂張的阮品瑜哪兒去了?這般膽戰心驚,彷彿我一出聲她便要萬劫不復了,可憐啊!不如給她個痛快,讓那場風暴提前席捲吧!

因了酒勁兒,多年壓抑在心頭的仇恨終於若火山一般爆發了。復仇的火焰在胸膛獵獵燃燒,我含沙射影道:“姐姐,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有些事,縱然嫣兒不說,翠兒不說,你還是逃不過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你說什麼呢?”阮品瑜懵懵的亂了方寸,臉色慘白,與心虛怕事者一般無二。

此時宸旭等人皆對她起了疑。濟濟審視於她。張緩尤更是催促我道:“品嫣,你把話說透亮些!皇上在這兒呢,若是你心中坦蕩,就應該把知道的事兒說出來!否則的話,欺君之罪,可不是你們姐妹二人就能擔當的!”

她在威脅我,若不把她想知道的說出來,會有誅族之罪。然而這些於我,沒有一點兒意義。

殿堂如此寂靜,漫漫光線透過窗格,在金盃玉盞間飄灑而過,恍忽的,我似聽到了嬰兒囈呀的歌聲,從那遙遠的天堂清靈傳來。那是我的孩子在叫我。不知是借酒性還是怎麼,淚水簌然而下,我猛飲幾大口酒,望著杯壁道:“我真的不知道什麼,只不過翠兒此番入宮,帶了些宮外的火摺子,姐姐她饒是緊張。那日我無心的撞見,她們倆個在提如華妃,好似……”

第五章 借刀殺人除貴妃 (11)

“你胡說,胡說!”阮品瑜打斷了我,儀態盡失,搖著我的臂道:“你說什麼火摺子呢!我壓根就不知道!”她會不知道麼?有小貴公公那張勤快的嘴,她會放過這麼重要的線索麼?彼時我對火摺子,還是從她與幾妃的閒議中得知的呢。靜心理一理思緒,我不理會阮品瑜,繼續道:“她們談論如華妃和火摺子時,神色驚噓,我忽爾想起了,姐姐曾告訴我說,有人在樹根下找到了未燃盡的火摺子,為避嫌疑,若有人問,萬萬不可提到火摺子!”她確實這般囑咐過我,是以此言一出,她臉色霎時由白轉紅,這無異於不打自招,我已無需多言。

更有意思的是,我的話音詐落,便聽身旁撲通一聲,竟是翠兒那丫頭暈倒了過去。翠兒心中本就有鬼,我只是借她將阮品瑜拖下水去。這會兒她一嚇暈倒好,省了我許多唇舌。

眾人盡看著阮品瑜,驚訝之外,有人惶恐,有人幸災樂禍。

張緩尤眼紅似血,怒指著阮品瑜道:“瑜貴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給本宮解釋明白嘍,本宮在夢中也追著你不放!”聲高情憤,她猛的站了起來,忽然身子一低,抱著肚子彎伏下去,顯然是動了胎氣。兩旁宮女大驚,慌忙相扶。

宸旭關切的站起,吩咐:“快把皇后扶下去,宣太醫給瞧瞧!”

張緩尤臨下去還糾著眉頭哭腔哀求:“皇上,替如兒做主,替賤妾做主!”

見她那般痛楚,宸旭頗為動容,應道:“你放心,此事若實,不管牽連何人,朕一律查辦!”他說這話,無疑於定了阮品瑜一半死罪。

阮品瑜驚慌失措,搖曳奔至他的面前跪下,牽住他的手哀求:“皇上,請皇上相信賤妾!嫣兒她醉了,說些胡話,皇上切不要當真呀!”

“她說的是不是胡話,自有公斷,你無需對朕惺惺作態!”話盡他用力一甩,阮品瑜冷不妨的摔倒。金絲玫瑰攢珠步搖震落在地,一顆珠子孤零零滾了幾滾,停在宸旭的腳邊。阮品瑜自顧哭泣。宸旭拾起那零落的珍珠,睹物思人,眼中泛起溶溶水光。當年下令審我時,他也是這般含淚在眸。

曾幾何時,燈火闌珊,冷宮靜夜,獨坐涼床,我也想過,若他不是皇上我亦不是貴妃,我們許會恩愛白頭。然,往事矣已。

他一直想做個令人稱頌的君主,希望後宮相安太平,同時也最痛恨後宮的嬪妃明爭暗鬥,當年那般對我,實在是一招殺一警百的狠棋。我至今仍在疑問,難道他當時真的不曾懷疑我是冤枉的嗎?抑或,他只是想以犧牲我為代價,結束了那一樁轟動一時的宮亂罷了吧!否則追究下去,又不知要牽連出多少醜事,多少人命了!

第五章 借刀殺人除貴妃 (12)

而今也要有個說法,張媛如被火焚之事才能有一個了斷。張父曾任驃騎大將軍,功勳蓋世,後被封爵碩王,在朝中德高望眾。他的女兒莫名被活焚了,豈能不了了之?這段日子來,宸旭怕是沒少為此事煩惱,如今有了線索,自然不會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