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鄺惠安同其他被抓的幾名紅隊隊員,是在馬路上或家裡被抓到的,身上沒有半點證據,法國巡捕房束手無策,一時不能定案。
蘇成德第一時間,來到法租界巡捕房,提審了鄺惠安。
鄺惠安被兩名全副武裝的巡捕,押解到審訊室蘇成德的面前。
“叫什麼名字?”蘇成德問。
“哈哈,可笑!抓我不知道我叫什麼?”鄺惠安大笑著回答道。
“我當然知道,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鄺惠安,中共特科紅隊隊長!”
“那你還廢什麼話?!”
“你知道我是誰嗎?”蘇成德陰陽怪氣地問。
“知道!你是個狗叛徒!”鄺惠安輕蔑地大聲罵道。
“鄺惠安!你別不知好歹,等把你引渡到我那裡了,你便知道我的厲害!”蘇成德惱羞成怒地大聲呵斥著。
“哈哈,蘇成德,你不就是有皮鞭、辣椒水、老虎凳、電椅、保險傘嗎?!這些就想嚇唬住老子?這些東西只能讓你們那些可恥的叛徒害怕!”
鄺惠安怒目圓睜,大義凜然地逼視著蘇成德。
“何必呢?鄺隊長,你看看李竹聲、盛忠亮,包括你的前任顧順章,在共黨裡面哪一個沒你的地位高?他們不照樣自首,照樣為黨國效力嗎?”
蘇成德起身給鄺惠安倒了杯開水,拿出叛徒李竹聲、盛忠亮為列勸解著。
鄺惠安趁蘇成德不注意,疾如閃電般奪過身邊一名巡捕的配槍,頂著蘇成德的腦門扣動了扳機。
可惜,手槍子彈卡殼,槍沒有響。
蘇成德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傻了,臉色煞白地癱軟在地上,兩名巡捕反應過來,緊緊架住鄺惠安的胳膊。
鄺惠安把手中卡殼的槍摔到地上,不無遺憾地冷冷說道:“蘇成德,算你走運,今天逃過一劫!”
蘇成德從地上爬起來,驚魂未定,望了眼被兩名巡捕架著的鄺惠安,惡狠狠地說道:“鄺惠安,算你恨!我們改日見!”
蘇成德灰溜溜地離開了巡捕房。
第二天,民黨特工總部上海區,以上海特別市警察局的名義,與法國巡捕房勾結,將鄺惠安等人押到特工總部上海區審訊。
蘇成德指派手下人,對鄺惠安嚴刑拷打,酷刑用遍,但始終沒能從鄺惠安嘴裡挖出一點我黨組織的情況。
蘇成德在電話中,把審訊情況報告了南京特工總部的徐恩曾。
“徐長官,鄺惠安等人嘴巴緊的很,所有刑都用遍了,他們就是不說。”
“成德啊,不能只用刑,要軟硬兼施嘛,李竹聲、盛忠亮開始不也是不說嗎?好好想想辦法,人都有自己的弱點。”電話中的徐恩曾吩咐道。
“徐長官,是不是把盛忠亮派來邦我勸說勸說鄺惠安,他畢竟曾經是鄺惠安的領導嘛,或許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我問過盛忠亮,他說鄺惠安刺殺史濟美、熊國華,都是他下的命令。”
“徐長官,那正好,可以讓盛忠亮來指認鄺惠安,不愁他不認賬!”
“行,我這就安排盛忠亮到上海區配合你的審訊!”徐恩曾答應道。
晚上,盛忠亮在顧順章的陪同下,來了特工總部上海區。
審訊室裡,滿身傷痕的鄺惠安被帶了上來。
“鄺惠安,抬起眼看看,是誰來了?”蘇成德開口道。
“可恥的叛徒!有什麼好看的?!我怕汙了我這雙眼睛!”鄺惠安鄙夷地說道。
“鄺兄,不能這樣說嘛,識時務者為俊傑,你比比我,我顧順章為共黨立功還少嗎?可共黨給了我什麼好處?!”顧順章開口勸說道。
“狗叛徒!誰是你的兄弟?!”鄺惠安抬起傷痕累累的右手,指著顧順章怒斥道。
“惠安,我曾經是你的上級,你也清楚,馬克思主義,我比你懂得多,這套理論不適合我們的國情,你只要自首,我們還是好同事。”
盛忠亮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裝出一副理論家的模樣,口氣平緩,娓娓勸說著。
“呸!盛忠亮,你個軟骨頭!可恥!你還有臉來見我?!你現在根本沒資格同我談論這些話!”
鄺惠安朝著盛忠亮吐出一口帶血的吐沫,正氣凜然地逼視著盛忠亮斥責道。
“鄺惠安,我來上海時,徐恩曾長官交待,只要你自首,可以既往不咎,並且今後絕對不讓你出面對付共黨。”
盛忠亮似乎並不生氣。
“盛忠亮,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