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怕受傷就不能好好說嗎?”沈思年不理解,語氣也更加強勢,“有必要人剛醒就吼嗎?”
祁佑依然是不說話。
不過他已經因為那句吼人的話在心底懊悔過無數次,自責過無數次。
可如果真的再重來一次。
他或許還是會說那句話。
對於他來說,讓女孩委屈心像被人拿一根繩子細細纏繞著,滲出血一樣疼,可是她生病,他已經不是疼了。
而是怕。
怕她再有意外,怕她真的累倒。
比起委屈,他更不想失去。
所以才會選擇在她最脆弱的時候選擇說那樣一句話。
因為知道她會特別委屈,他就是想讓她透過這次的委屈記住身體健康這個底線不能觸碰到。
任何錯誤任何問題他都能去包容都能去原諒,唯獨牽扯到健康。
沈思年看著始終沉默不語的人,心裡悶著的那股火更深。
就在他想要再一次逼問時,一直沒說話的人把頭抬了起來。
在對上他那雙飽含悲痛的眸子時,沈思年眼睛驟然顫了一下,嘴邊的話也陡然停住。
祁佑抬眸看向他,說話的聲音比想象中啞了許多:“你覺得好好說有用,我會吼嗎?”
按照正常來說,沈思年肯定會回答,“怎麼沒用?”
可不知道為什麼,對上祁佑此刻的目光,他說不出來這樣一句話。
因為祁佑看起來比任何人更想要好好說。
這次換他沉默。
祁佑忍了那麼久的情緒也終於爆發。
不是高聲喊叫,也不是情緒飽滿的訴說自己有多委屈。
而是一種平靜到讓人感覺到深深無奈和心疼的語氣。
“我好好說了,我每次都在好好說,哄著她騙著她,就只是希望她能多休息會兒,可是她不聽,她沒有一次聽我的,沒有一次。”
“我也不想吼她,看著她因為我那句話躲在廁所裡哭,我,”祁佑說到這聲音裡有明顯哽咽,只是想起那一幕,心臟就像要窒息般疼。
他停頓了兩秒,再開口,聲音比起剛剛更輕,也更低。
而說完這句,祁佑就甩開了領口那隻早已鬆了的手。
沈思年看著那離開的背影,嘴動了動,卻沒有再說話。
而一直不理解為什麼明明那麼寵女孩的人會一改常態,在人暈倒剛醒就斥責的陳嶼,這時彷彿也明白了什麼。
“我從來不怕在她面前低頭,但這次不一樣。”
是他哥離開房間前說的最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