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身前一丈之後你便交劍,彼此都不虞對方使詐。”
“可以!”龍生爽快地答應了。
“那就開始吧?”
“在下要先見到人,確實平安才上塔。”
“好吧。”
塔門口的柴草被人從裡撥開一個缺口,玲苓由兩名武士左右挾著出現在缺口處,人已經憔悴但精神還算好。
“鬼臉羅剎”站起身來。
龍生上前數步。
“玲苓!”
“龍哥!”
“你受苦了!”
“龍哥,這柄劍是你……”
“什麼都不要說,你比什麼都重要。”
玲苓又被帶回塔中。
龍生回頭望了他娘一眼,拔起身形,飛上鐵塔第二層的護欄窗邊。窗子是用酒杯口粗的鐵枝封住的,間隙約莫五寸,手臂可以自由伸縮,人卻不能進去,裡面的人當然也不能出來,以這種方式人劍交換的確很穩妥。
塔裡的人用布巾蒙了大半個臉,看不出是誰,但從衣著和頭髮可以判斷是個中年人,雙方隔窗相對。
“龍大少,我們這就開始麼?”
“開始吧!”
塔里人重重拍了三下手掌。
玲苓再次被兩名武士挾出塔門,緩緩朝“鬼臉羅剎”走去,到了丈許之處停住,等待進一步的指示。
“鬼臉羅剎”站著沒動。
塔上,龍生已看清楚了情況。
“龍大少!”塔裡的蒙面人開口。“現在你把‘血龍金劍’交給本人,查驗無訛之後你那美麗的妻子便完全自由了。注意,別打任何歪主意,塔裡有強弩對著你妻子的背心,稍有妄動便將遺憾一輩子。”
“你閣下保證沒有別的花樣?”
“保證絕對是和平交易,事先的佈置只是一種安全措施,以防萬一而已。你手中定然暗藏有‘骷髏令’,你不發令,我方也不射弩。”
龍生是帶有骷髏令,但也真的是預防性質,他猶豫了一下之後,把“血龍金劍”從柵孔裡遞了進去。
蒙面人接過,後退到地藏王的神座邊,拔劍離鞘反覆檢視,終於滿意地點點頭,然後又拍了五下手掌。
塔門傳出話聲:“放人!”
兩名武士鬆手,退向側邊。
玲苓快步撲向“鬼臉羅剎”。
“娘!”
“孩子!”
婆媳互擁。
龍生飛身下塔。
“娘!我們走。”
“走?”
“娘!”龍生擠了擠眼。
三人迅快離開。
鐵塔外圍立的弓箭手撤離。
現場恢復冷寂,就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盞茶工夫之後,一條身影從塔頂飛起,蒼鷹般掠向寺外,是那在塔內接收“血龍金劍”
的蒙面人。
寺後是一大片竹林。
蒙面人進入竹林,扯去蒙面巾,是乾瘦高挑的半百老人,他取出“血龍金劍”一再撫掌,似乎愛不釋手。
這時,一個身影幽靈般出現他身前,無聲無闐。
瘦高老人一抬頭,不長肉的臉孔立時抽緊。
“你……天涯浪子?”
“不錯!”
韋烈已經伏伺了許久,他與龍生是協調好了的,一明一暗見機而為,在玲苓沒有完全平安之前是不能動武的,因為不瞭解大造門到底有什麼意想不到的安排,現在顧忌已除,後事就由他來料理了。
“意欲何為?”
“閣下先表明身分如何?”
“老夫大造門掌令尤一清。”
“啊!大名鼎鼎的‘大漠兀鷹’,久仰!”
“韋烈,你跟龍生是一路?”
“不錯,非但是一路,關係還很密切。”
“你準備奪回‘血龍金劍’?”
“是收回,不是奪回。”
“你辦得到麼?”尤一清面露獰色。
“在下還沒有想辦而辦不到的事。”韋烈從容之極。
“哈哈!”尤一清輕笑了一聲。“韋烈,你口氣還真不小,居然對老夫發此狂言。”說著,拔出“血龍金劍”,在手中抖了抖,金光一陣閃爍。“這柄劍截金斷玉,如果用來殺人,定然鋒利無比,現在就拿你來試劍。”
“嘿!在下保證你閣下會死得很慘。”
“少張狂!”喝聲中,一片金光罩向韋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