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兩個江湖人藏身到官員大宅之中,若這兩人與案子有關,那案子就很可能牽扯著京中的大官,展昭、白玉堂對視一眼,都覺十分合理,有些恍然。白雲瑞一聽,卻十分好奇疑惑,他心裡想著展昭說一劍門那兩個人會回開封的事,算算日子也是正好,直接便把這兩人當成了殺死許轉山的兇手,“啊?怎麼會藏到那裡去了?那些大官怎麼肯讓他們藏的?要是抓出來,可是要殺頭的。”
徐良嗤的一聲笑,“你也太少見多怪了,那些高宅大院裡空屋子多得是,隨便找上一間住一住,哪裡用得著問過主人是不是同意?你沒聽街上說書的說,五叔當年盜三寶鬧東京那會兒,不就優哉遊哉地借住在龐太師府上嗎?”
白雲瑞自小在山上,哪聽過街上那些說書的,更不知道他爹當年盜三寶鬧東京的舊聞了,聽徐良這麼說,立時明白這“借住”二字別有深意,哦了一聲,沒再說話,只在心裡暗暗地想,原來還有這麼些門道在裡面,那要如何去找啊。展昭卻說:“未必是這樣。犯下挖人心肝這樣的惡行,如果不是生性殘忍,就必然有所目的。許轉山雖然壞事做盡,卻並非喪心病狂的殘暴之人,這案子背後定有文章。飛刀門也好,一劍門也罷,都是遠在千里之外的門派。便是要作案,又何必巴巴地跑到開封來,皇城腳下,格外引人注意,白添風險。可見開封必有什麼讓他們非來不可的由頭。若那兩個人真與此案有關的話,牽扯到京中官員,倒是合理了。”
“大人也是這樣說,只可惜那左近官員住宅太多,不知是去了哪家,查起來有些麻煩。”公孫策見他們風塵僕僕,都有些疲乏,說了幾句就讓他們去休息,“你們趕路辛苦,先去歇歇吧,案子也不急於這一時。待大人下了朝,我將這些情況說與他知道,晚些再商議就是。”
展昭四人應著,回去宅子歇息。剛進院,就見白雲生迎面走了過來,對著展昭和白玉堂見禮。徐良和雲瑞看見他,也忙上前叫“大哥”。這幾年白雲生日漸大了,不忍母親辛苦,一直在金華打理家中生意,難得到開封來。白玉堂見了侄子,心裡喜歡,笑著問他:“你怎麼來了?幾時過來的?”白雲生笑著說:“娘聽說雲瑞下了山,說是想得緊。知道二叔忙,叫我來把弟弟接回家住幾日。來了已經有幾天了,家裡買賣忙,二叔再不回來,我就得往回趕,見不著了。”
徐良說:“大哥難得來一趟,正趕上府裡忙的時候,不然兄弟們也能陪大哥好好玩幾日。”
白雲生說:“誰說不是呢。盧大伯捎的信裡說了如今府中有大案忙,雲瑞跟著二叔展叔出了公差。可娘說,你二叔展叔出公差,雲瑞又不是開封府裡的人,莫要跟著添亂,這麼多年沒下山了,說什麼也得回家來看看,給你爹和你祖父祖母磕個頭,急著就趕了我來。既是回來了,雲瑞可定要跟我回去一趟才行,不然娘又得嘮叨我一年呢。”
展昭見白雲瑞這段日子精神一直不好,勸解過幾次,雲瑞都說沒事,可一轉頭,還是心事重重的。心想他不是府裡的人,現在這樣的狀況再臨敵對陣起來怕也危險,不如就讓他回金華去散散心,在家裡待一陣,許就沒事了。笑了笑,替他答允說:“雲瑞下了山,是該先回家去看看,見見長輩。這府裡的事有我們呢,雲瑞歇一歇,過兩日跟你哥哥回去吧。”
白雲瑞沒有反對,歇了一晚,第二日就跟著白雲生回金華去了。倒讓展昭和白玉堂好生擔心。兩人站在府門口,瞧著兄弟倆縱馬出城而去,白玉堂皺著眉頭說:“這小子怎麼回事?竟沒嚷著要留下來查案,也不說自己大了,不用人接不用人陪,就這麼乖乖地跟著走了?”
展昭也沒想到他會這樣聽話地跟著走了,還以為他仍是念著許轉山那幾句譏諷,為自己和白玉堂的關係煩惱,怕白玉堂生雲瑞的氣也沒跟他講,只安慰他說:“孩子大了,自然有自己的想法,哪能樣樣都讓你料得到。回府去吧,看大人有沒有什麼事。”
白玉堂點點頭,跟展昭回了開封府。內裡緣由他並非不明白,當日白雲瑞聽了許轉山的話大怒,他也是看到了的。只是在他的心裡,自己跟展昭相愛也好,跟誰在一起也好,這都是自己的事,跟別人有什麼關係?別人有什麼資格置喙,又有什麼資格說三道四,橫加插手。他們愛說什麼就說什麼,他全都不往耳裡聽,也不往心裡拾。那天訓過了兒子就沒再把這件事當回事。可看兒子這些天的反應,也知道他在為此煩惱。只是他想著,這種事總得自己想明白才能看得開,若自己想不通,旁人說再多也是無濟於事。便沒多說什麼,只想著過幾日,雲瑞明白過來,也便好了。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