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大人慣有威嚴,又天生的一張黑麵,格外的讓人覺得肅重,穆奇姝見他緊盯著自己瞧,心慌難掩,早沒了主張,磕磕巴巴地答道:“當日,當日,五哥出現幻覺後,曾,曾道給你的玉佩怎的不戴,若把我白家傳家玉佩丟了,看,看你這小貓怎麼辦。”
包大人和公孫策對視一眼,暗道原來如此。這些日子,他們一直在悄悄地查這件事,卻始終沒有線索,不想此刻知道真相,竟是這般殘酷。盧方等人心中更是痛悔異常。白大嫂跌坐在椅上,兩眼發直,茫然無神,連自家的傳家玉佩被二弟送人,都似是沒有聽到,全無反應。盧方生怕白夫人受不住這個打擊,連忙過去勸:“白大嫂多保重。”可自己的聲音也帶著哭音,哪裡勸得住。霎時眾人又是哭成一團。
“各位先莫悲傷,請聽學生一言。方才學生細細思索此事,倒覺此事真假難辨,先不要輕信為上。”
盧方見公孫先生出言寬慰,心中卻更酸苦了幾分,“先生不知,我等習武之人,兵器如同性命一般,等閒不離身,只怕——”
公孫策搖搖頭,“那也不盡然。便是這劍和百寶囊落到了襄陽王手中,也有可能是白護衛逃走時不及帶走這物事,也可能是白護衛被襄陽王拿住了,未必就是遭了不幸。不然他們何不將屍首送來,卻送骨灰,骨灰可是無法辨別的。且展護衛也同去了襄陽,怎的會讓白護衛出了這事,自己卻全無影蹤,此事當真有些玄機。”
包拯本也覺著事情有些不對,只是這半日腦中煩亂,又傷懷展昭白玉堂因護衛自己而遭難,心中愧疚,沒能多想,這一聽公孫策之言,腦中登時清明,點點頭贊同道:“先生說得是,襄陽王府那兩人半個字都沒提到展護衛。展護衛與白護衛生死相許,他二人同往襄陽,便是出事,怎可能是白護衛獨自落在襄陽王手中?此事只怕別有內情。”
盧方等人聞言,不由得也升起一絲希望,只盼著大人和先生說的就是事實,五弟無恙,連忙上前說道:“大人,那我們兄弟即刻前往襄陽,去探清此事究竟。”
蔣平也說:“大人,先生,不知我五弟與展大人前去襄陽,查的是什麼大案?可是與襄陽王爺有所牽扯?”
包大人略略一想,將盧方兄弟四人帶到書房,將展昭白玉堂前往襄陽探查襄陽王謀反一事告知他們。四兄弟沒想到五弟忙的竟是這樣事關重大的一樁事謀逆大案,對前往襄陽一事卻無半點猶豫。徐慶是個急性子,聽說五弟可能還活著,抬腳便要走。“走!咱去挑了那勞什子的襄陽王府。”
公孫策連忙攔住他們:“各位,襄陽王此刻必然百般謹慎,你們若去,他們必有萬全準備,單等著你們去自投羅網的,還是謹慎才是。學生看來,襄陽王讓人送這些物事來,便是為的亂我們陣腳,等你們自投羅網。”
“多謝公孫先生掛懷,”盧方態度堅定,方才的悲傷懦弱一掃而空,“只是不管是什麼危險,我們兄弟總是要去。五弟與我們磕頭拜把,我們不惜一切也要救他。五弟真有事,陷空島便是整個搭上,也必要替他討回公道。”韓彰、徐慶和蔣平也在一旁點頭,四人臉上沒有半點遲疑。
公孫策一介書生,被他們江湖兄弟之情所感,心中大受觸動,“陷空島兄弟之情學生佩服,學生並無阻攔之意,只是想提醒四位,此行首要不是尋仇,不是挑那襄陽王府,最好先尋到展護衛,弄清情況究竟如何,才好進一步行動。”
盧方兄弟四人答應著,得到包大人同意後,當日便快馬加鞭去了襄陽,找尋展昭,打探白玉堂之事。可蹊蹺的是,他們尋遍了襄陽附近,仍是沒有半點兒線索,不見展昭,也不見白玉堂,甚至不見襄陽王府有異動。
開封府中,白大嫂心疼幼弟,受不住這樣的打擊,當天就倒下了,躺在床上日漸消瘦。盧夫人和韓徐兩位夫人也是以淚洗面,悲痛欲絕。此番事後,她們實是對穆奇姝恨之入骨,可她腹中終究是白玉堂的骨肉,若他真的出事,這便是他唯一子嗣,無論如何也要讓她生下孩子再說。對展昭,她們則又是恨,又是盼,心中千迴百轉,俱是肝腸寸斷。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八章 乞丐
落日西垂,晚霞似火,黃昏時分的開封如嬌俏美人般明麗動人。公孫策站在開封府門口,卻全無心情欣賞。襄陽王府將那骨灰罈送來已有四五日,展昭仍是下落不明,白玉堂更是生死未卜,府中人的心情真個是低沉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整個府衙死氣沉沉。
為著不使襄陽王疑心,雖對白玉堂之死尚有疑問,開封府這兩日還是正兒八經地在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