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
十萬火急運來!那就絕不是遼東現在的二兩多一石,少說也是五六兩一石朝上。
還得是打仗!湖廣一兩銀子差不多可買近三石……
一條船少說裝百噸,六十條就是六千噸糧。六千多噸!將近有一萬四千石糧,人家買得起嗎?
給曹縣救災?
尼瑪!這幫孫子同東林黨一樣!全都富有國際主義的精神。
心中特別堵!王九十分想拒絕派船護送。尤其是想起曾浴血奮戰的日夜,眼眶都已漸漸溼潤……
原來將士們的奮戰,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笑話!自鳴得意的攻敵腹心、掠其糧草,捨生忘死的所謂功勳!不過在為官商一體的大人物創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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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朱輕輕抓住王九的拳頭,緩緩將它攤開。輕輕耳語:下次船隊東南來,會有比皮島強得多的護衛!不談好,人家都不上皮島。
一句話抽走王九所有力氣。
一樣德性!能攔住勢弱的北邊,也擋不住強大的南邊!不如像個贓官,同勢弱的北邊合夥分肥。
反正都是去曹縣救災!那就捂著良心、蒙上眼睛……
“沒火炮,不安…”
“我知道,已有五十門到了登州!先裝五條船再下海。”
“不熟水戰…”
“我知道,登萊水師裡也有自己人。到時會有三個將官,要順道來皮島辦事。”
“靠不住…”
“靠得住,他們仨的家人,都被好好供著,敢不盡心盡力!”
“登萊水師…”
“他們不敢動,因為瞞不住!但有可能會有海盜,你懂。”
真不想去!至少還想再餓他們段時間。可範正徳這狗日的!竟將一切都已安排好。
協議昨已訂好,除非翻臉放棄這條財路,也放棄幾萬人的生路。
可不甘心啊!“這次我想要錢!”
“王九,你這就不誠信了!說好的缷貨兩成,就是兩成。回頭貨倒可以折成錢,反正你也用不了。”
“不行!回頭貨我只要貨,去的貨我還是想要錢。要不,近來遼海風大,我們過陣子再去…”
“王九!南邊的四十船估計已啟運!他們什麼都壞,但做生意誠信。收了訂金,血虧也會完成!
當然,一是他們家業太大,小錢虧得起。二是,此時應已另準備好至少八十船,下次賺回還有多。
我們就是要讓他們的下筆生意做不成!因為我們更快。”
王九火起:“老子明白了!讓他們血虧,將他們往死裡得罪的是我!賺大錢吃肉的是你們!”
這次範正徳不慣他!
“你搶了他們的船,還是連糧帶人帶船!他們遲早要你命。你還不起也躲不了!只有我們才會使勁保你。若你這樣,朝堂幹嘛非要保住你?”
王九耍無賴!邊說邊轉身:“愛咋咋地!反正老子太虧,不幹!”
範正徳真急了!
“回頭貨不變。糧食不缷貨,我們另給你運二十四船!就這樣。”
……
陳可忠、紀白率二十條船、一千人下午就出發。
王九還有點忐忑,以為他們會激烈反對,尤其是紀白。
沒想到他們一臉淡然。紀白甚至在臨行前找到王九,講了點不知從哪聽來的掌故。
戚繼光鎮守蘄鎮,麾下浙兵最高峰達三萬。浙兵人稱戚家軍,軍紀嚴明所向無敵!故戚帥鎮蘄鎮近十年,韃虜不敢靠近長城。
浙兵如此強猂當然有原因。
除戚帥與士卒同甘共苦外,浙兵吃穿用度從不缺,軍功賞銀從不差一厘,關鍵軍餉還比其他邊軍高。
朝廷撥款可是同樣德性!
那麼錢從何來?除戚帥軍中無人敢貪外!答案是向蒙古走私。
向敵人走私並非戚帥一人!所有邊鎮總兵都幹。因為不幹就無法養親兵,其餘士卒更得欠餉欠糧、毫無戰力!還會鬧事造反。
從朝堂到邊軍都心照不宣。
“您記住:不會做生意的將軍,朝臣絕不敢讓他當邊鎮總兵。一是士卒定會鬧餉!朝臣不好貪;二是難抓邊將把柄!就難當狗使喚。”
看著紀白一臉鄭重!直到紀白離開,王九仍石化未醒。
並非紀白的說詞雷住他,而是如此“國家機密”!軍齡比他還短的紀白,怎會如此篤定?
又是阿朱!
“小姐曾揹著你發動九邊所